天下無不透風的牆。
趙廣與羊祜、張華的這一次澠池之會,只有短短的一天時間。
但還是走漏了風聲。
在郩山南的宜城一帶,司馬駿曾在這裡長期駐紮,而守衛此城的晉軍將領,不是別人,正是忽悠過張雄的董猛。
董猛是宦官出身,但並不是太監。
換句話說,男人的本事,董猛也是有的,歷史上他就憑著這一身的好本事,讓賈南風對其寵幸有加。
當文鴦的車騎經過時,董猛等人只敢在城頭遠遠觀望,而當文鴦消失之後,董猛立時就神氣活現起來,急忙跳過羊祜向開封朝堂報告,他率部主動出擊,打敗了一支漢騎,斬獲首級二百餘級。
首級等東西,要是開封那邊派人來查,董猛也是早有準備,他已經遣了人手往宛城一帶洗掠,將那裡的幾處塢堡給掃蕩了遍。
這一次,董猛派出去打探的斥候,給他帶來了一個驚天的訊息。
羊祜、張華與趙廣私會,雙方在澠池談了整整一天,雖然不清楚具體談些什麼,但有一個情況非常值得關注。
張華在到達澠池之後,並沒有跟羊祜一起返回。
換句話說,張華這是借這個見面的機會,直接叛逃到漢國了。
一郡太守叛變。
尤其還是洛陽這樣的重要城池。
張華曾是晉國朝中的中樞官員,掌握著晉國朝堂的重要機密,這樣一個關鍵人物的叛逃,對正在三路圍剿河內的晉國來說,不亞於是晴天霹靂。
董猛遣了快馬,向開封急報突發情況。
司馬炎接到這一急報,驚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剛剛在新納的美人身上發洩了一番,現在又受到驚嚇,身體不由得抖動起來。
“傳,傳諸公、大臣到書房,召開重要軍機會議。”司馬炎披衣起床,急急對隨侍的宦官吩咐道。
皇帝有詔。
就算再晚也得趕到,荀勖、賈充、山濤、裴秀、王戎等人一個個從被窩裡起來,無奈的乘著牛車,向司馬炎的宮中趕去。
司馬炎深夜召集晉國重臣,集體商議洛陽之變,要如何來應對。
董猛驚惶失措,把洛陽的情況寫的危急無比,彷彿一夜之間,漢軍已經兵臨城下,而事實上,趙廣剛剛率領河東漢軍撤退到函谷關,一時間還不可能發起大規模的戰事。
董猛想要渾水摸魚,這個意圖晉國有些朝臣看出來了,有些則被糊弄住了。
賈充、荀勖等人一貫看張華、羊祜不順眼,好不容易抓到機會,立時落井下石起來。
“陛下,張華鐵定是投了偽漢了,這人從留守洛陽開始起,就有叛敵之心,我大晉征剿軍隊糧秣供應不濟,就是張華從中作梗,要不然的話,河內的偽漢軍隊又豈能輕而易舉的逃走。”荀勖與張華有怨,立時惡意滿滿的諫道。
“陛下,張華既然叛了我大晉,那羊祜是否也同樣是叛變了?”賈充見荀勖搶了個先,也跟著出聲道。
他倒不是和張華、羊祜真有多少怨恨,純粹就是想在司馬炎面前表現一番。
“你們兩個,唯恐天下不亂嗎?唯恐我大晉不亡嗎?”山濤是晉國負責禮儀交涉的官員,聽到荀、賈二人還沒有定論,就開始說張華、羊祜的壞話,不由得氣急起來。
山濤與張春華是親戚關係,屬於司馬炎的叔伯輩,又歷經司馬師、司馬昭、司馬炎三代,資格非常的老。
加上他又是竹林七賢之一,學問相當的好,收的弟子眾多,一般人都不敢得罪。
司馬炎這個皇帝別的不說,為人還是很寬宏的,眼見荀勖、賈充、山濤就要戰作一團,他也只是使勁拍了拍御案,示意先冷靜下來。
“季彥,你和羊叔子,張茂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