澠池城中,閣署。
趙廣攜羊、張二人坐定,又叫來羊徵瑜、夏侯英與羊祜見了一面,羊祜見老姐姐精神勁頭不錯,旁邊的胡芳笑意吟吟的扶著她,就像一對婆婆和孫女。
“這胡貴嬪?”羊祜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也不知道該說啥好。
胡芳是胡奮的女兒,這小娘性子活潑,羊祜也是見過好幾次面,只是後來胡芳被納入宮中,彼此才見得少了。
胡芳聽羊祜這話,嬌俏的小臉一緊,轉向羊徵瑜垂淚欲滴。
羊徵瑜這些天被胡芳纏著,心中漸漸又接受了這個惹人憐愛的小娘,聽羊祜語氣不馴,老太后立即喝斥起來:“叔子,休得胡言,這裡是大漢,不是晉國,胡芳現在也已經不是貴嬪了。”
“呃,不知玄威現在何處,細說起來,我們已經有二年多時間沒有見面了?”被羊徵瑜罵了這一句,羊祜自知剛才失言,連忙向胡芳表示歉意。
對一個小娘道歉,羊祜一時也拉不下臉來,無奈之下,只能從胡奮處找了個由頭,想著打個哈哈把話圓過去。
“阿父如今在武威郡,勞羊伯父掛念了。”胡芳臉色變得飛快,在羊祜道歉之後,馬上露出笑臉,嬌嗔著討好起羊徵瑜、羊祜來。
從胡奮的輩份上論,胡芳稱羊祜一聲伯父倒也貼切,從年齡上來看,胡芳其實也能算作羊祜的孫子孫女一輩。
胡芳的口音,明顯帶著安定郡胡族女子的嚅音,與中原的漢家子女不太一樣,這聲音清脆又動聽,直讓定力不堅的男子心頭一蕩。
當初,司馬炎獨寵胡芳,除了其美貌外,個性獨立獨特也是原因之一。
羊祜面露微笑,點了點頭,他早已過了男歡女愛的年紀,而且,與夏侯英的感情也相當不錯,自然不會對胡芳起什麼心思。
有胡芳這一段小插曲。
羊祜心中的傲氣也開始消散,他也漸漸明白過來,趙廣將羊徵瑜、夏侯英叫出來,並不是示弱,而是示威。
沒錯,就是另一種變相的示威。
你看,你的親姐、妻子都在漢國,而且她們還生活的很好,被照顧的很好,不用我趙廣誇耀,從她們的臉上,就能夠看出,羊太后比在洛陽時幸福多了。
羊祜,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是要眾叛親離的繼續跟著司馬家幹?還是選擇棄暗投明,歸附漢國?
趙廣將選擇題擺在了羊祜面前。
“茂先,你是范陽人氏吧,不知可否認識祖家的人?”趙廣見羊祜久久沉默不語,也不去逼迫於他,而是將注意力轉到張華身上。
與短期股票羊祜相比,張華這支股票值得長期擁有。
張華一怔,范陽祖氏他怎麼不知,祖家的代表人物祖武當年為上谷郡太守,張華出鎮幽州時還是他的上司。
“祖家,聽說上谷、范陽等地遭了胡虜洗掠,祖武戰死,祖家也敗了,不知大將軍可有祖家後代的訊息?”張華一臉緊張的問道。
趙廣看張華神情,心知祖納所說與張華有舊,果然不是虛言,只要張華對祖家的遭遇心生同情,那麼這一次的遊說就能事半功倍。
“祖遜,你快上來,見過張太守?”趙廣叫喊了一聲,外頭已是蹬蹬蹬腳步聲響起。
虎頭虎腦的祖遜急衝衝的跑了進來,由於跑得甚急,額頭上俱是汗水,一進門來,祖遜就嚷嚷起來:“恩師喚我何事?”
張華兩年前在祖府上見過祖遜,那時祖遜比現在還要小了一號,不過模樣並沒有大的變化,特別是一對眼睛,令人印象深刻。
“張......伯父,逖這廂有禮,好久不見禕哥兒,不知可好?”祖逖打量了下張華,發現是舊時熟人,連忙整了整衣襟,施禮作答。
張褘,張華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