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在面前,司馬儀動心了。
“賭一把,贏了權傾天下,輸了,也不枉來世上一遭。”司馬儀空洞的眼眶裡,泛白的眼珠子微微一動,向郭槐表示應允。
至此,這劉璿、司馬儀的親事也就基本定下來了。
與司馬儀還有選擇權相比,劉璿很悲摧,他沒有選擇的機會。
他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一個打醬油的角色,居然會有一天,成為晉、漢爭奪的焦點,還給他強配了個老婆。
——
洛陽,一團烏煙瘴氣,且不去細說它。
劉璿和司馬儀的婚事,辦的甚是轟動,晉國朝堂甚至不顧漢、晉兩國之間的緊張關係,派來了以黃門侍郎張華為首的使團,來到長安陳述此事。
張華這官升的還算快,上次出使吳國時,還是中書郎,現在升到了黃門侍郎,封了關內侯,也算是進了一大步。
這個人也是西晉的名臣,據說是留侯張良的十六世孫,因為能力過於出眾,頗為荀勖所忌,這一次出使漢國,也是荀勖一力推薦。
張華來的時候,趙廣剛剛從新城三郡返回,聽到洛陽發生的這樁婚事,心中不由得對司馬家搞陰謀詭計的本事越發的佩服起來。
詭司馬,這三個字真不是誰都能擔得起的。
明著戰場上打不贏,司馬炎都來暗的,等到這親事一成,說不準什麼時候,劉璿和司馬儀就會從洛陽來到長安,皇帝的父親駕到,看你怎麼處置?
殺了。
那肯定不行。
劉璿不是劉禪,真細究起來,他除了嗜酒的毛病之外,還真沒有什麼大的過錯。
要是無理由的殺了,那等到劉衡長大,被有心人一勸說,一指點,隔閡一旦有了,就再難彌合。
當個太上皇給供起來,行不行。
這法子行倒是行,但卻需要牽扯很大的精力。
劉璿是人,不是頭豬,他有思想,有雙腳,會說話,就算被強行圈養起來,也不可避免的會接觸一些人,探聽到一些事。
這對志在復興漢室、主要精力都放在戰場上的趙廣來說,就是一顆隱形的炸彈。
或許,司馬炎等人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短時間內,劉璿、司馬儀確實不可能有什麼作用,但時間一長,等你一放鬆,那就是獲取漢國重要情報、離間漢國重要官員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