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千餘眾投奔趙廣。
在歸漢之時,文鴦向蘇愉提出,他要到長安見上趙廣一面,好好會一會人稱“趙閻王”的趙廣是何許人也。
二月十六日,文鴦所部從潼關撤出,前往長安接受整編。
傅僉率領無當營張護雄部五千餘眾進駐潼關,與蒲津關的柳隱部三千人遙相呼應,沿著華山、黃河一帶的表裡山河構築起了一條防線。
漢軍在東線的總兵力共計八千人,還不包括後方的塢堡增援兵馬,在潼關局勢吃緊的情況下,趙廣還可以依託渭水的水路交通優勢,將長安一帶的駐防兵力投放到潼關。
關中東部漸趨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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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愉遊說文鴦之時,趙廣正在北地郡一帶忙著應對來自北方諸胡的侵襲。
這些年,匈奴人縱橫馳奔的草原被來自東方的鮮卑部落佔領,南北匈奴分裂之後,拓跋部落的首領拓跋力微雄才偉略,對外交好魏國,對內統一草原諸部,實力迅速增長。
北地郡、安定郡的匈奴鐵弗、丁零等部落受到拓跋鮮卑的南侵,放牧範圍不斷縮小,只能繼續向南方遷移。
這樣的民族大遷移,曾經在歐亞大陸上發生過多次,最為有名的一次,就是匈奴西征事件,當時匈奴人被強盛的漢王朝擊敗,不得不往西方的歐州遷移,由此斯拉夫人、日耳曼人也被迫往西向羅馬帝國境內遷移。
歐洲人引以為豪的羅馬大帝國崩潰,黃禍之說就由此而來。
後世白種人對黃種人的歧視,其實從根子上來說,就是因為白種人的老祖宗有這麼一段被欺負的歷史,相比後來蒙古人的入侵,匈奴被漢王朝打的不得不西逃,而西逃的匈奴又改變了歐洲的文明過程,這樣的結果無疑讓他們不能忘懷。
所以,有些極端的西方人覺得,既然歷史上已經發生了改變不了,那就再創造一段歷史,讓黃種人也受受屈辱。
也許,這便是後世西方人偏激世界觀的由來。
在東方的情況則與歐洲完全不同。
匈奴及諸胡這些年不斷內附南侵,但匈奴這些胡虜遇到了三國時代最為傑出的梟雄:曹操曹孟德。
以曹大丞相的政治魄力和能力,對付這些胡虜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烏桓人不聽話,直接打殺了事,南匈奴於夫羅還算識趣,那就分為五部,分而治之。
曹操的這一套又打又防的政策如果一直延續下去,隨著時間的推移,匈奴等胡族漸漸被漢人同化,取漢姓、學漢字,說漢話,最後成為漢人中的一員,五胡亂華的悲劇或許可能避免。
但可惜的是,司馬家篡魏之後,在如何治胡方面,只學了個皮毛,沒有學到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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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馬肥、冬日打草谷。
是北地郡、安定郡的諸胡一貫以來過冬的手段,要不從漢人那裡搶掠糧秣財帛,每年的冬天胡虜都會凍死餓死很多人,至於牛羊就更不用說了。
這一次,北地郡的諸胡南侵主要是和一個人有關聯,就是劉淵。
這位匈奴左部少帥在固原兵敗之後,敏銳的察覺到直接向東撤退有危險,他率領著匈奴殘部向北方的河套一帶而去。
河套是匈奴鐵弗部落放牧的地方,右賢王劉猛的屬地,也就是剛剛在固原與趙廣對戰,結果自殺的那位“絕世猛將”。
劉猛一死,鐵弗部落群龍無首,其子劉副侖與劉淵差不多大,正是血氣方剛受不得激的年紀,聽劉淵訴說劉猛死的極其悲壯,劉副侖立即發誓要為父復仇,盡起鐵弗部落的男丁南下關中。
當然,劉副侖也不是完全沒腦子,鐵弗部落這次南下打草谷,南侵的線路沒有任何規律可言,劉副侖下的命令就是多路南侵,沒有什麼主力非主力,各個部落分路向關中漢人居住的地方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