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廣呷了一口淡茶,嚼著微苦的葉子,說道:“劉淵勢窮兵困,其援兵無非是石勒、徐州司馬家和開封的晉國朝堂,你們以為,哪一家會來增援,這樣我們三個,各寫一個答案,然後一起開啟,且看看誰的答案更正確?”
馬融、張賓一聽趙廣這番話,心中也是欣喜起來,兩個對視了一眼,各自側轉身軀,用袍袖遮擋住半邊身子,手中握筆書寫起來。
張賓心中早有答案,寫得極快,未等墨幹,就轉身朝馬融的方向看去。
馬融剛才只想著堂堂正正作戰,沒有思考過援兵事宜,這會兒正在思考,所以起筆之後遲遲沒有落下,待發現張賓的眼睛睨過來,馬融連忙將身軀背了過去。
“張孟孫,你還要不要臉?”馬融急聲大叫。
張賓哈哈大笑:“馬季長,我聽說你父馬忠本名狐篤,這麼說的話,你的名字應是狐融,狐者,智謀出眾,狡詐無比,這一點小考驗,還能難得倒你?”
“吾父官至庲降都督、鎮南大將軍、平尚書事,一生平叛、掃蕩、懾服諸夷無數,融不才,也學得先父之一二。”馬融驕傲的仰了下頭,氣哼哼的不再理會張賓,自顧自的書寫起來。
等馬融寫罷,趙廣也早早的書寫完畢。
三人叫過一旁侍立的劉琨,齊齊開啟看去,卻見馬融那一張帛書上,書寫的是石勒兩個字。
張賓的帛書上,卻是司馬兩字。
而趙廣的答案是什麼?
劉琨好奇心起,臉上越發的期待起來,他這一時迫切的想知道自己恩師寫了什麼?
趙廣哈哈一笑,攤開書中的帛信,亮出自己的答案來。
“什麼?怎麼一個字都沒有?”劉琨驚呼起來。
張賓、馬融聽劉琨這麼一叫,也齊齊的湊過來,展開一看,趙廣的帛書上確實沒有留下一個字的痕跡。
“陛下,你這是何意?你的意思是說..........。”馬融跟隨趙廣的時間長了,自然不會認為趙廣是拿自己和張賓開涮,而沒有寫哪一路援兵的意思,極有可能是趙廣另有想法。
張賓臉上一驚一乍,自詡當世毒士的他,自從在長安城顯示了一把智謀之後,心中膨脹起來,隱隱的張賓也把自已放到了與馬融平級,甚至於高於馬融的位置上,而現在,趙廣卻既沒有納馬融的諫議,而沒有采納自己的想法,這又是為何?
趙廣收斂笑意,正色道:“沒錯。雍丘之戰,依朕的判斷,劉淵不會有援兵,也沒有人會來救援於他。司馬顒不會來,石勒也不會來,至於說晉國朝堂,再借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可能派兵來,原因嘛,你們兩個回去再好好想一想,明日呈上來且讓朕看看,你們是否說的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