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攏過來。”
“他們........速度非常的快,我們的船陣被截斷了。”樓船的三層桅杆高處,負責旗語的眺望兵卒死死的抱住搖晃的桅杆,語無輪次的大叫起來。
沈瑩的樓船傾斜角度越來越大。
“啊!”眺望兵已經抱不住桅杆,一個失手掉落江中,幾個旋轉之後即消失不見。
沈瑩死死的抓住船舷處的一截繩索,將其一頭綁在自己身上,一頭扔向了旁邊一艘吳軍走舸。
在樓船沉沒掀起的滔天大浪中,沈瑩身影時起時浮,差一點點就和剛才的眺望兵一樣,成為了江中的餵魚鱉的食物。
好在沈瑩也是幸運,繩索被走舸上的吳軍將校接住,一番與江浪搏鬥的撕扯後,沈瑩終於筋疲力盡的被拖上了吳軍戰船。
誘敵深入,因地設伏,前後夾擊。
文武和羅尚這一次的誘敵行動,戰至此時結束的話,可以稱得上經典戰例。
不過,沈瑩這傢伙運氣不錯。
長江江面開闊,蛇山能遮擋的也只是一小部分,在吳軍的中軍,位於沈瑩艦隊的後方,吳將凌烈見沈瑩作戰不利,急急的衝殺過來。
凌烈也是一員猛將,其父淩統當年跟隨周瑜攻打南郡,曾經臨危授命,孤軍抵擋曹仁的反撲,能力很不一般。
文武、羅尚與沈瑩、凌烈一場混戰,漢軍的小艦在吳軍的大艦隊中間不停的穿插,遇到傾覆的船隻就上去痛殺一陣,在近距離肉搏上,文家、羅家的子弟兵比吳國從山越強徵來的兵卒,無疑要有戰鬥力的多。
山越宗族兵倒不是不能打,而是他們根本沒有為孫吳效力的想法。
自家的宗族被吳軍剿滅,家園被毀壞,妻兒被擄為奴,要是誰還沒心沒肺的為吳國效力,那不是傻子就是笨蛋。
吳軍一方有船隻數量和質量上的優勢,漢軍一方勝在將士士氣高昂、一對一能力出眾,兩軍一番撕殺,從午時一直持續到黃昏時分,喊殺聲才漸漸平息下來。
夕陽如血,江水如赤。
飄櫓浮屍遍於江面,順江飄流而下。
文武、羅尚兩人並肩作戰,殺得全身汗水淋漓,文武被創二十餘處,前胸處一處創口翻卷及骨,在被江水浸泡之後,露出森森白骨。
羅尚也好不到哪裡去,俊朗的臉龐被一箭劃過,血痕與鐵鏽混雜在一起,已經透出感染的跡象,要是再不加上醫治,羅尚這張俊臉怕是保不住了。
這一戰的經歷,讓文武、羅尚之前的介蒂不復存在,等他們兩個再見到趙廣時,兩人相互攜扶著,就如一對生死與共的兄弟。
相比文、羅兩個的情況,勉強逃得一命的沈瑩雖然被救上了戰船,但驚恐之下,已經接近神智失常,再無一戰之心。
同時,沈瑩所部的三百餘丹楊親兵也損失殆盡,這些精卒不比山越兵,戰場經驗豐富,是吳軍的有數的精銳,但蛇山一戰卻因落入江流之中,而飲恨身死。
凌烈這員老將情況相對要好一些,雖然也折損了些兵卒,但由於他參戰的晚,又未遇上文武、羅尚的搏命拼殺,凌部折損的將士不多。
從戰後的統計來看,漢吳江上初戰,以小搏大的漢軍擊沉樓船艦一艘,艨艟艦三艘,走舸二十餘條,吳軍將卒或淹或被殺者約在千餘人左右。
漢軍一方折損了艨艟艦二艘,走舸十二條,文家、羅家子弟兵各損失了三百餘人,合計六百餘將卒。
這個損失比對吳國來說,直如當頭一捧,出征之時滿懷信心,要一舉拿下夏口,擊敗弱小的漢軍水軍,卻不想初戰就吃了一記悶棍。
——
夏口。
漢軍上下喜氣洋洋。
趙廣正在給得勝而歸的將士記功授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