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立和閻宇這兩位蜀漢的老熟人,被劉淵視為臥龍鳳雛。
倒不是說他們兩個真有諸葛亮和龐統的本事,而是這兩個叛賊將漢人先進的知識、技術洩露給了匈奴人,這使得漢人在胡虜面前的優勢漸漸不復存在。
正如司馬炎要把劉禪供起來,作為金字招牌吸引東吳君臣,劉淵把文、閻二人捧到高位,禮遇有加,也是為了吸引真正有才能的人來投奔。
歷史上,匈奴諸胡的這一策略正好命中九品中正制的要害,眾多的漢族寒門士子在兩晉得不到重用,只能投靠到北方胡族建立的國家中。
後趙石勒的重要謀臣張賓、前秦苻堅的謀士王猛都是這麼一個情況。
吸引人才的方法有很多種,劉淵用的是封官許願,賞賜財帛打動人心,不管品行如何,只要有能力,他都一力用之。
趙廣則是另外的一種,有新漢的國勢支撐,有強大的軍隊威懾,趙廣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用實實在在的業績和作為,讓那些猶豫觀望的大族看到漢室復興的希望是在長安,而不是在洛陽。
分化河東的大族,是趙廣問鼎中原的第一步。
在消化了河東之後,漢軍的下一步目標,將是司隸、幷州、荊州、涼州的廣闊地區。
新漢建隆二年(公元267年)五月至八月。
春夏交替,漢軍兵進河東,將為禍作亂的羯胡或剿滅,或驅逐,或圍困,河東各縣逐漸安定下來。
依靠一點點積攢起來的聲望,趙廣這個從蜀地遠道而來的異鄉人,也漸漸的獲得了河東上下的認可。
聞喜方面,裴越遊說東裴的事情已經持續了一個半月,這其中裴氏族中連著開了三次會議,就連洛陽的裴秀、裴楷也有書信回來,讓留守在聞喜的裴綽悄悄的將裴氏分出一支,前往關中扶風一帶尋地定居。
裴綽是魏國冀州刺史裴徽的兒子,兄長裴楷是當世之名士,裴氏西遷的這一舉動,對於河西大族的影響深遠。
且說安邑衛氏方面,衛瓘自打從巴蜀迴轉晉國之後,就留在了洛陽等候復起,像他這樣的書法名家,文學家,雖然一時挫敗被貶,但只要有機會找到合適的人說項,再被啟用也是分分鐘的時間。
至於投奔趙廣,衛瓘根本沒有想過,從匆匆逃離成都的那一刻起,衛瓘就對自己發下誓言,這一輩子絕不為趙廣效力。
不過,司馬炎因為司馬孚被驚嚇而死、羊祜西進漢中又受挫,正氣不打一處來,衛瓘的名字一提及,只怕更會壞事。
沒辦法,當初三路伐蜀的鐘會、鄧艾、諸葛緒三人,前面兩個都死了,最後一個又降了,衛瓘這個監軍算來算去是最後的一個倖存高官,不追究衛瓘的責任問責誰去。
另外,衛瓘也沒什麼被冤枉的。
他在成都與鍾會暗鬥,與譙周同流合汙,即便自己不說,司馬炎也多多少少打聽的到,況且還有賈充在補充一些私密情報。
賈充也沒辦法,要是不拿衛瓘當替罪羊,他就要被追究責任了。
可惜,衛瓘的平靜生活被衛操的到訪給打破了。
衛操也姓衛,同姓溯源總能找到共同的祖先,況且,衛操也是代郡的名人,魏晉的官員,安邑衛家出於禮貌也要認真接待一番。
留在安邑的衛寔與衛操一番敘談,談著談著衛操就有意無意的說起衛瓘來,特別還提到了衛瓘在成都時與譙周的一些交往和野聞。
譙周這等已是鐵板釘釘的假聖人,衛瓘卻與他同流合汙,還納了其孫女為妾,這換作其他人,那是風流美事,但衛瓘家裡卻是翻江蹈海。
董氏、任氏兩位夫人兒子共有五個,再加上子子孫孫更是十餘人,兩個年老色衰的女人生怕衛瓘一時糊塗將譙婉兒領回家中,遂決心藉著這個機會好好的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