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高切斷電話。
他又給道警本部長掛了電話。
道警本部長細江十五郎的官階是警視監,比安高高兩階。
&ldo;辛苦啦!&rdo;電話裡傳來細江宏亮的大嗓門,&ldo;我派個人去替你怎麼樣?派個年輕人去……&rdo;
&ldo;我已經老了嗎?&rdo;
安高點上香菸。
&ldo;至少已經不是扮演深夜乘直升飛機飛出海峽的角色的年齡啦。&rdo;
&ldo;我覺得這樣對我的身體倒反而有好處。&rdo;
&ldo;不管怎麼說,我得派個探員……&rdo;
&ldo;細江兄!&rdo;安高打斷他的話說,&ldo;我想暫時不當一段時間刑事官。&rdo;
&ldo;到什麼時候?&rdo;
&ldo;怎麼說呢?&rdo;
&ldo;發什麼傻,你想一直追蹤下去?&rdo;
&ldo;我只是想把事情弄弄清楚,最後還是由年輕人出馬。我可不是想立什麼功啊。&rdo;
&ldo;那還用你說。你這個刑事官大顯身手去吧,看下面那班探員不啐你。&rdo;
&ldo;好啦,我會恰如其分的。&rdo;
恰如其分什麼?是恰如其分地追蹤下去?還是恰如其分地退出身來?安高自己也不清楚。不過不知為什麼,安高總覺得自己已很難放下這樁案子。
昨夜他知道了那個流浪漢是原通產省航空局武器科長永山雄吉。這個永山為什麼突然失蹤,住進了窮村去來牛海邊的小窩棚?
其背景是什麼?
還有那條叫格羅的狗,它從中標津鎮跑到去來牛,後來又和永山結伴到函館。永山在函館被害,它又發揮了奇妙的能力溜上渡輪踏上了本土。
安高就是被格羅勁烈的歸巢本能吸引住了才介入這個事件的。他覺得只要不弄清格羅的下落,自己是無法平心靜氣地抽身而回的。
安高開始刮鬍子。
有人敲門。
&ldo;請進。&rdo;
刮鬍子的事沒停下來。
進來一個高個男人,身影映在鏡子裡。
&ldo;你是誰?&rdo;
&ldo;刑事局長相澤向您問好,我就是為傳這個口信而來的。&rdo;
&ldo;相澤?好,你請坐。&rdo;
安高洗完手轉向來客。
&ldo;是的。想查清永山雄吉的背景。&rdo;
&ldo;辛苦啦。&rdo;
藏田有著精悍的風貌。安高想起了藏田這個年齡時的自己。那已經是遙遠的過去啦。
&ldo;相澤先生身體好嗎?&rdo;
安高一面說一面做起了出門的準備。
&ldo;他很好。&rdo;
藏田觀察著安高。聽說他已經五十多歲了,可並不見怎麼老態。個子高高的,因為略胖,動作看去有些遲鈍。從相澤局長嘴裡聽到的安高的過去,在眼面前這個人身上已蕩然無存,他絲毫沒有鋒芒,只是若說他柔和的外表不過是個假象,倒說不定有幾分道理。世界上本來就存在著外露的鋒芒和內含的鋒芒。
安高收拾完畢,兩人並肩出去了。
下午兩點。
安高則行來到設在縣廳附近的遠澤要一的競選事務所。
遠澤已經到了。新聞記者、後援會員把屋子擠得滿進滿出,煞是熱鬧。
安高讓一個戴臂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