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洛年訂婚，“夢裡”的那些事情，都沒有發生。
杜還笙是個沒人陪他說話他也能自己說嗨的人，更別說他現在坐在床前，看見白念如此可憐的小模樣了。
“我跟你說，你這次和你那個家裡鬧掰，簡直就是人生里程碑，是必須要走的重大一步。
我哥給我發訊息說了，你給他們買的那些東西，都被我哥讓人給搬走了。”
杜還笙拿著手機螢幕在白念面前晃了晃，“看見沒，都放在我家倉庫裡，等你醒來看看怎麼處理它們。”
杜還笙在床前喋喋不休，說著說著身體離床越來越近。
他手肘撐著床，手心託著自己的臉，打了兩個哈欠。
說話都說累了。
然後白念就聽見杜還笙第無數次問進來換藥的護士：“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啊？”
護士按照經驗，斟酌著說了一個時間。
杜還笙跟她道謝，兩隻眼睛正在和睏意做著激烈的鬥爭。
白唸的喉嚨間都是火燒火燎，他抬起手，想要喝一口水。
昏昏欲睡點著腦袋的杜還笙沒有注意到床上的人指尖輕輕動了一下。
最後，還是顧鏘發現，給他倒了一杯溫水。
白唸的體溫退到了正常範圍內，杜還笙鬆了一口氣，把他扶起來坐在床頭。
喝完水，白念喉嚨裡的痛感得到緩解。
杜還笙扁了扁嘴，心疼歸心疼，還是要罵一下的。
“白念，你根本就沒把我當成好朋友對吧？”
這絕對是杜還笙能想到罵白念最嚴重的話了。
白念秀氣的眉頭立刻擰了起來，迫切地想要解釋。
杜還笙一個手勢打住他：“你知道你那通電話掛了以後我有多擔心嗎？”
杜還笙現在回想起來都有點後怕。
趙蘭的聲音他之前陪白念去醫院的時候聽過，尖銳又刻薄的聲線順著電話傳到了杜還笙的耳朵裡。
光是隔著電話，聽得不是很清晰，女人那張相由心生的醜惡嘴臉就立即出現在他腦海中。
他自己都這麼害怕，白念只會更害怕。
於是他立馬給哥哥打電話，而恰好，顧鏘和紀懷安剛好和杜遠知在一起談事情。
想著人多力量大，他就全給叫來了。
白念被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罵著，完全不覺得難堪。
他甚至覺得眼眶有些發酸，看著杜還笙為他著急奔波的樣子，反而覺得很開心。
好像，他也擁有了一個會擔心他的人。
“......對不起，還笙。”
杜還笙看他眼睛紅得跟個兔子似的，幾乎不需要時間思考，立刻就原諒了他。
白念跟站在病房裡的幾個男人都打了招呼，最後靠在軟枕上，偏過頭去看杜還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