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年即使再不情願,也只能低下頭顱。
宋艾看見漢娜為難的樣子,也說不出什麼重話,畢竟也是幾十年的老姐妹了。
杜遠知不吃他們這一套,聽完洛年沒什麼真心的道歉以後,踱步慢悠悠走開。
在經過洛年身邊時,他留下輕飄飄的一句:“伯父伯母難不成是基因突變病了,怎麼你們身上的優點,洛小少爺沒學到半分?”
男人的聲線低啞,語氣淡淡。
這句話風似的鑽進洛年的耳朵裡,久久不絕。
洛年倏地抓住杜遠知,剛碰到他的袖子,就被他狠狠甩開。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洛年慌忙問道。
“字面意思!”
洛年瞪大雙眼,腳步微晃,看著面前這個男人,他堅信,杜遠知肯定是知道了他的秘密。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周圍人的打量和審視的眼神就像一道道刺眼的光,讓他藏起來的東西無處遁形。
心中有鬼的人,是會因為一句話就抓心撓肝。
就像洛年現在這樣,在杜遠知說完這句聽起來像是在開玩笑的話之後。
他像是一隻炸了毛卻毫無辦法的貓,只能急得原地跳腳。
杜遠知很滿意他的反應,拍了拍自己的袖子。
轉而又看見了洛爵蹙眉的表情,還有他時不時瞟向白唸的眼神。
杜遠知腳步頓了頓。
他記得他已經安排了人給洛爵發了匿名郵件告知他一切,但是幾個月過去了,洛家也沒有任何動靜。
他還以為洛家就算是知道洛年不是他們親生的,也會照樣把他留在洛家。
只是看洛爵這樣子,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
想到自己弟弟受的苦,杜遠知唇角漫起一點陰冷的笑意。
“白念。”
被突然叫到的白念,上前:“?”
“我聽說前兩天你媽去報警了,說你棄養她是嗎?”
這也是昨天白念沒有在醫院陪還笙的原因。
趙蘭看見了新聞和直播,也知道了這個繪畫比賽得了金獎的人,將來都是要做大畫家的。
趙蘭忽然間意識到她和白金來不能失去白念。
被白念寵壞了的趙蘭和白金來仍舊堅信,白念不會不管他們。
因為找不到白唸的落腳點,學校也還沒開學。
所以她想借助警察的力量,讓白念害怕,像以前一樣乖乖地回到她身邊繼續不求回報地照顧她和白金來。
聽見杜遠知這麼一問,白念低下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剛剛和還笙待在一起的那一點快樂,瞬間消失了。
白念被他這句話拉回了昨天和趙蘭對峙時候的憤懣。
幸好他有保留賬單的習慣,這麼多年花出去的每一筆錢都記錄在冊。
社群民警去筒子樓裡做了實地考察,也都很支援和理解他要和趙蘭斷絕關係的做法。
怕有人聽不清楚,杜遠知還讓白念把昨天的事情,和趙蘭對他說的那些話都複述了一遍。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揭開自己丑陋的傷疤,白念說到後面,眼睛都有些紅。
如果那天不是還笙帶著人來找他,他恐怕會被趙蘭和白金來聯合打死吧。
宋艾拉了拉杜遠知的手,眼神問他,為什麼要讓白念當這麼多人的面說這種事情。
她聽著都難過,更別提白唸了。
杜遠知只是給了媽媽一個神秘的微笑。
下一刻,忽然從對面衝出來一個人,激動地搖晃白唸的肩膀。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