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間,白念甚至已經將自己可以把兩個女孩子的背影畫成畫給杜還笙看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路邊的樹已經有抽了新芽的趨勢,白念就站在橋上呆呆地看。
同樣來古鎮寫生的學生和畫家還挺多的,白唸的眼神穿過障礙物,落在那幾個裝備齊全的人身上。
白念猜想這幾個人應該也是來參加複賽的,和白念兩手空空不同,他們手裡都舉著相機在拍攝。
這種方式叫“攝影寫生”,是美術生常用的一種方法。
畫筆無法快速捕捉下來的細節通常用相機就能夠很好的解決。
白念曾在分享課堂上見到過讓同學們的靈感照片牆,都是大家去旅遊的時候用相機記錄下來的。
大自然裡的光影變化瞬息萬變,構圖和色彩搭配格外珍貴。
白念突然想到一年前,因為羨慕每個同學都有屬於自己的照片牆,他自己也想要買一臺相機。
他在二手市場上逛了有一個多月,才碰見一個同城的賣家,出手一臺九成新的相機。
要是付了款的話,同城閃送當天就能到白念手裡。
兩千多的價格,對白念來說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趙蘭每個月都要去醫院複診,還要開一堆藥,這些錢加起來剛好兩千多。
白念最後還是沒有買下那個相機。
印象裡,趙蘭好像從來沒有問過他打那麼多工累不累,就連他在什麼地方打工,趙蘭都不知道,平時連問候都很少。
白念每個月會定時定點的給趙蘭轉賬,她明明秒收,但是從來不會說一句話。
他看著那些人手裡舉著的相機,有點後悔。
一年時間,他能拍下很多很多張照片,能畫很多張畫了。
他的畫集被白金來毀了,手機因為畫素不高,拍下的畫也不是很清晰。
白念嘆了一口氣。
他以前真的不是個傻子嗎?
怎麼會那麼聽趙蘭的話。
下定決心比完賽就去買一臺相機的白念羨慕地看了一會兒,開始尋找可以坐下來寫生的地方。
路邊的臺階往下,有一個支起來的小攤子。
旁邊有幾張架起來的木桌,人不算多,白念打算去那兒。
轉身離開的時候,他撞上個人。
“抱歉。”
洛爵的手臂上拎著兩大袋東西,肩膀上還挎著洛年的包,裡面放著洛年的相機,重量不輕。
撞他的男生力道雖然不算重,但是東西已經順著他的手臂滑到了地上。
白念彎腰撿起來,又說了一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