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感受到對方的威壓, 施澈樂觀地打著哈哈。
“沒太大的必要讀書, 我家超有錢,繼承家裡的事業就行啦。”
江皓月被他的話噎住了,半響後, 他緩緩道:“不讀書, 你來學校做什麼。”
即便是施澈再遲鈍, 此刻也聽出了他話裡的火.藥味。
“為了混個文憑唄,以後拿出去好看一些。況且我爸媽要賺錢,工作都很忙的,我不來學校每天都不知道在家要做什麼。”
眼前的少年態度散漫,就差在腦門上寫個“紈絝子弟”。
江皓月睨視他,語氣冷得像要掉下冰渣。
“你不好好讀書是你的事,請不要打擾陸苗。”
聽完他的話,施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哇,你說話好古板。”
“我打擾陸苗和你有什麼關係呀?以前初中傳的‘陸苗是你妹’,那不是假的嗎?”
“我希望她過得好。”江皓月一臉認真。
施澈還是笑:“哈哈哈哈,你這話說得像是狗血肥皂劇裡的男二號。”
笑夠了,他停下來看他。
“那這時我該對你說什麼?”
清了清嗓子,施澈模擬道:“對你說——陸苗的幸福就交給我了。”
江皓月的眼神一下子變了。
施澈壞笑著,火上澆油地問他:“這句怎麼樣?”
他捏緊拳頭,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再也沒法保持平時的平靜淡然。
一個字一個字,像從牙裡蹦出來的:“請你遠離陸苗。你會影響她的學習,毀掉她的前程,那樣她沒法幸福。”
“學習?”施澈裝蒜:“她的學習不是有你嗎?我每天載她找你學習呀。”
江皓月眼中盡是鄙夷:“你載她安的什麼心,你自己知道。”
見到裝不下去了,施澈認得坦蕩:“唉,你果然聰明,知道來找我。是啊,我確實喜歡陸苗,不過……”
他盯著他,略帶玩味地問:“你猜她喜不喜歡我?”
江皓月眼神轉向別處,陷入了沉默。
如果能夠確定陸苗的心意,他沒有必要來這一趟。
他沒有答案。
……
這晚過後,陸苗依舊坐施澈的車,每天午休來找江皓月做題。
區別是,以往施澈把她送到目的地就走了,現在他要等到江皓月來了,才騎車走掉。
陸苗趕他走,他還振振有詞,自己留下來是有理由的——“你一個人不認識誰,在陌生的學校門口等江皓月多無聊啊”,“你好歹是我們學校的一枝花,被外校的書呆子搭訕了,多不合適”。
然後次次,都是在他們倆吵吵鬧鬧間,江皓月來了。
落在他眼中,兩人校服一樣、風格類似,放在一起怎麼看怎麼像小情侶在打情罵俏。
“陸猛,你這學習累了,怎麼一點兒沒見瘦啊?我的小車變得越來越擠了,剛才來的路上我全程屁股懸空,墊著腳騎。”
施澈滑稽地擺出他描述的艱難騎車姿勢。
陸苗當即給了他腹部一記重拳:“哼!那你就別載!還有我沒胖好嗎?車擠了你不應該先去反思一下自己嗎?”
施澈被揍得直哼哼,她剛停手,他又貧了起來:“我嗎?我明顯是瘦子啊,你看我這長腿,細得喲。而猛弟你的,我瞅瞅,嘶……”
“陸苗。”江皓月出聲喊她。
“你等等。”陸苗衝他揮揮手,示意他自己已經看見他了。
她的注意力仍在施澈那兒,她捋起袖子,逼問他:“腿?有膽子你就說清楚,我的腿怎麼了?你嘶什麼嘶?啊?”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熱鬧極了。
江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