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
江皓月費勁地撐住陸苗,她擦著眼裡不斷流出的淚,哭倒在他臂彎。
“我喝了那湯,咬了一口肉。”
她跺著腳,聲音哭得支離破碎,喉嚨裡傳出一聲聲的乾嘔。
“我把肉吞下去了。”
外面的人間在慶賀新一年的到來,鞭炮、煙火,鋪天蓋地的噼啪聲。
那些聲音落在只有他倆的小小房間裡,猶如轟炸,猶如爆裂,令人感到刺骨的疼痛。
在小朋友還是小朋友的時候,他們給自己搭出一棟童話城堡,用純真的童心作為堡壘。
而成長,是催促堡壘去坍塌的過程。
當堡壘被摧毀,被炸壞,躲在城堡裡的小公主和小王子,不得不向外走,去直面真實的殘酷世界。
這世界,令人作嘔。
陸苗極盡全力地縮到江皓月的懷中。
他為她撐起的一隅天地,有他的氣味,一如既往地冷冽又幹淨著。
他的手,護在她的背上,輕柔地安撫。
他對她說:“苗苗,不是你的錯。”
江皓月比陸苗大了一歲,好像永遠地要比她聰明一點,厲害一點。
她沒有主意的時候,總是要依賴他的。
“聰聰,還能再回來嗎?”陸苗哽著聲音,抽抽噎噎地問。
他用雙手緊緊抱住她,然後告訴她真實的。
“回不來了。”
☆、35.高中
江皓月和陸苗沒有在同一所學校讀高中。
他在中考前被保送進市一中;一年後, 她中考發揮一般, 交了幾千元的擇校費, 勉強進了他們本校的高中部。
關於陸苗的中考結果,全世界唯一開心的人,大約是施澈。
為了和陸苗保持長期友好的同伴關係。他許諾給她籃球社社長的位置, 並且,不愛讀書孩子的協會——叛逆部落, 也永遠有她陸猛的一席之地。
於是,陸苗成為了一名不會打籃球的籃球社社長,以及, 並不叛逆的叛逆部落成員。
同意前一個, 是因為他們的課表裡有社團活動時間,不參與社團是不行的, 陸苗索性選個對她輕鬆的, 反正籃球社的實權仍在施澈那兒;同意後一個,是因為加入之後,她的掛科可以冠以“叛逆”的名義, 而不是因為她蠢。
高中的課程對於陸苗來說, 實在是太難了。
尤其是數學:在課堂上聽完一遍, 做練習冊一遍,還得再聽江皓月給自己講解個三四遍,她才終於達到了似懂非懂的程度;然後一換一種題型考, 她就馬上大腦空空。
看別人都能學得好好的, 她愈發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腦子不好用。
一直在努力學習, 但陸苗還是沒法跟上課程。學到高二上學期,學習效率越來越低,晚上回家光做作業她都得做到好遲。
這時候,陸苗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她的救星——學霸江。
“小江小江,要是每天你能有更多的時間給我講題就好了。最好是一上完課就講,那樣我就不會不懂的東西越堆越多。”
這個想法,倒也不是不可行。
學生中午有兩個小時的午休時間,吃飯最多半小時,他們還是有時間能講講題的。
不過,從他們學校到江皓月就讀的市一中,距離有些遠。走路往返至少要40分鐘,也沒有直達的公交車,太耗時了。
思來想去,陸苗打起了叛逆部落成員的主意。
如果能借他們的電動車騎去市一中,往返一趟很快的。
成員中,陸苗最熟的人,無疑是施澈了。
“拽爺,猛弟有一事相求。”
在食堂買了幾根串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