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女兒剛才從這邊走過。
“不知道啊,我沒注意。”江義嘴裡叼著煙,回答得相當馬虎。
麻將館處於馬路的拐角,江義沒能提供有用的資訊,她只好再往更遠的地方找。
另一邊,站在陽臺的江皓月終於看到陸家有人出門找陸苗了。
陸苗媽媽四處張望著,錯過了黑不溜秋的雞棚——離家出走後藏進那裡的,確實比較稀奇,按正常人的思維邏輯是找不到她的。
陸苗也沒有出聲叫住她媽媽。
按理說這完全不關江皓月的事,但看著人已經走出很遠,他還是忍不住下樓了。
一樓的大棚養了雞和其他家禽,臨近的地盤還有人栽種蔬菜……可想而知,那裡常年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
江皓月剛洗完澡,不打算走近,於是在外面小聲喊她:“陸苗,陸苗。”
沒人應他。
他在心裡嘆了口氣,捏住鼻子,走進棚裡。
陸苗在雞棚睡著了。
她把自家的小碎花棉被帶了出來,此刻它正一半蓋在她身上,一半鋪在地上。
那隻她養的叫聰聰的雞,安安靜靜地窩在她的旁邊,也佔據著棉被的一角。
陸苗睡了,雞沒睡。它沉穩地瞪大眼睛,估摸著採取的是以不變應萬變的策略,無聲地統治著雞群。
其他雞全部縮在角落,為雞界人界的兩大惡霸讓道。
江皓月越看越覺得這個畫面很蠢又很神奇……陸苗究竟是什麼啊?她會馴雞嗎?
不過他完全能夠想象,就她這個造型,被她父母發現了,得把她罵成什麼樣。
“陸苗。”
江皓月小心翼翼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
聰聰不知是護主還是被嚇到,在他的動作後撲騰著翅膀飛過來,踩了他一腳。
“被雞踩”和“被陸苗打”的殺傷力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如果,雞沒有在他腳上留下一坨雞屎的話。
陸苗在江皓月難看的表情中悠悠轉醒。
她這一天跑上跑下,又哭又鬧,睡著的一小會兒根本不夠,頭還暈乎乎的。
天很黑,她看不見他的臉色也很黑。
“江皓月?”這一聲調起得高,明顯是欣喜的。
“江皓月!”這一聲是想起他正在跟自己絕交,刻意變兇了:“你來幹嘛!”
“陸苗,你回去吧,”江皓月的語氣莫名難過:“你在這裡睡覺,生病了怎麼辦?”
她不回去,他就回去了,畢竟要重新洗一次澡,然後刷鞋、清洗假肢,換衣服……
“我回不回去關你什麼事?”
用餘光斜著他,陸苗嘴角瘋狂上揚:“你是不是在關心我啊?”
江皓月掃了眼晃動的很有節奏的棉被,某個人因為一時得志,忽然開始抖腿。前不久她像悟出了什麼似的,氣勢十足地對自己說“你不想跟我做朋友就別做”,不過轉眼間她便忘得精光。
“沒有關心你。”他果斷地否認。
“你不承認就不承認吧!”
陸苗非要順著杆子往上爬,他把她的杆子踢倒了,她就自己給自己立一個,繼續往上爬。
“反正你不承認我也察覺的到。”
江皓月懶得跟她辯,直接不理她了,準備回家洗澡。
他正要走出去,外面突然傳來了陸永飛的聲音。
“苗苗,苗苗。”
林文芳給他打電話,六神無主地說找不到陸苗了,陸永飛匆匆忙忙出門,一路喊一路找。
江皓月的衣角被一隻小手釘住了。
對的,是釘,不是抓,他的衣角從這一刻起已經不再是他的,它屬於陸苗。憑她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