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調出智腦裡的備忘錄,還真打算記一記。
嚴君禹說了幾個不痛不癢的小忌諱,這才轉身繼續攪拌粥水。阿魁雖然是李子謙的屬下,卻也是帝都孟家的繼承人,論起身份地位,也能居於上流。但他剛才表露出的,對祁澤的尊敬與崇拜,卻一絲一毫做不了假。
如此看來,祁澤口中所說的交易恐怕沒那麼簡單,一雙義肢顯然還不夠孟李兩家表現出臣服的姿態。想到這裡,他看向李子謙手裡的金屬球,目光不由一暗。曾經連握個手都會掉鏈子的義肢,現在卻有力極了,把一顆金屬球任意捏圓搓扁,彷彿那只是一團果凍。
“你新換上的手臂?”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李子謙並沒有遮掩的意思,反正總有一天全帝國的民眾都會知道他痊癒了,於是笑眯眯地頷首,“對,這是祁大師為我設計的新手臂,剛裝上,還沒怎麼適應,得多練練。”
“力量很大。”嚴君禹中肯評價。
“大師的設計非常精巧,”李子謙推崇道,“連鄧峰都達不到這種程度。”
“的確,祁澤很棒。”嚴君禹自豪的表情掩都掩不住,恰在此時,門外傳來歐陽曄憤怒的喊聲,“臥槽,這都是什麼鬼?我們宿舍什麼時候有了這些規矩?”
他指著牆壁上的顯示屏,二十多條宿舍新規正不斷滾動播放。莫天磊一邊看一邊呲牙,顯得很痛苦。如果真的實施這些新規,他完全可以不用活了!這他媽不是培養軍人,而是培養宅男吧?
“這些規矩你們可以不用遵守。”嚴君禹站在廚房門口,脖子上繫著圍裙,手裡拿著木勺,造型像個奶媽。
“不用遵守你放出來幹嘛?好玩嗎?”歐陽曄和莫天磊同時露出死裡逃生的表情。
“這是放給祁澤看的。”嚴君禹轉回去,繼續攪拌粥水。
“那也不行!”歐陽曄炸毛了,跳腳道,“你憑什麼不讓他早戀?你這是侵犯人權!”
“他自己也答應我會遵守,你又是他什麼人,有什麼資格反對?”嚴君禹反問。
“我是他男朋友,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男朋友?”李子謙指著站在樓梯拐角,頭髮左翹一根,右翹一根的少年,語帶笑意,“那你敢當著祁澤的面再說一遍嗎?大聲的告訴我們所有人,他是你的誰?”
“對啊,我是你的什麼人?”祁澤揉著一腦袋亂髮,似笑非笑地開口。
嚴君禹聽見少年的聲音,立刻從廚房裡走出來,等待著問題的答案。不得不承認,很多時候他都在嫉妒歐陽曄,嫉妒他與少年的親密,也嫉妒他知曉少年的隱秘。他也想獲得同樣的信任,不,或許可以更多一點。
歐陽曄慫了,結結巴巴道,“有什麼不敢說的?祁澤是我的,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