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剛一開門,白白嫩嫩的小豆丁愛心炮彈發射而來,撞入懷中。
溫絳蹲下身子抱住小豆丁,一抬頭,看到她臉上滿是水彩筆的顏色,像只小花貓一樣。
孫姨在圍裙上擦著手,笑意盈盈迎上來:「溫先生你可算回來了,令儀今天跟我念叨了一天,不過她很乖,一次也沒哭哦。」
小寶貝遺傳了媽媽的捲髮,扎著兩隻高馬尾鞭,穿著黑色的小裙子,在溫絳懷裡拱啊拱:「我今天,fafa了。」
小孩兩歲出頭,詞彙量不多,口齒也不算特別清楚,但總能精準表達自己的想法。
她拉著溫絳的手,蹬著小短腿來到桌前,把自己的大作拿給媽媽看。
說是畫畫,其實就是亂塗鴉,頗有溫絳當年風範,集抽象藝術之大成。
可溫絳親媽眼,還是覺得令儀畫得可太棒了!
「這是什麼呀。」他指著一坨看不出原型的髒兮兮黃色問道。
令儀眨眨大眼睛,奶聲奶氣道:「是球球。」
「哇,畫得惟妙惟肖,太棒了,那這個呢。」他又指著一坨棕色的不明物質道。
令儀指指自己的小翹鼻:「是小愛。」
溫絳又指著一坨黃色物質周邊炸開的一根根線條問:「這又是什麼?」
令儀湊到溫絳耳邊,一隻小手抓著他的手指,像是生怕被旁人偷聽到一樣,很小聲地說:
「太陽公公和它的毛。」
溫絳:?
太陽的毛?是什麼。
見媽媽滿臉疑惑,小豆丁屁顛屁顛跑到書架旁,笨拙地搬來小凳子踩上去,從書架裡抽出一本繪本故事書,翻了幾頁,指著一個圖形道:「太陽的毛。」
溫絳明白了。
嚴格來講是指太陽的發出的光線,但很多幼齡繪本故事會在太陽周邊畫一圈線代表太陽的光線。
這一刻,溫絳忽然意識到,令儀的思維已經被完全固化在已有的圖形中,而對於真實世界的觀察力就顯得弱勢不少。
因為令儀出生時差點沒搶救過來,導致霍卿章心裡始終有個結,他太擔心女兒了,可又不能隨時隨地陪在她身邊,害怕她受到傷害,因此一直將她保護在這棟城堡一樣的大房子裡。
兩歲零三個月的令儀,只見過爸爸媽媽爺爺奶奶等這些身邊人,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樓頂的露臺。
媒體多次採訪溫絳,希望他能帶女兒出席公共場合,粉絲也經常嚷嚷著想看小寶貝的照片,可每次都被溫絳找藉口婉拒了。
財團出身的小孩從兩歲起就開始學習各種智力開發課程,包括一些繁瑣的禮儀課,但溫絳覺得令儀不需要,這個年齡的小朋友他們的任務就是玩耍,而且令儀是剖腹產出來的,體質比一般小孩要差一點,也因為溫絳當時體質就不好。
所以溫絳對待令儀一直很小心,哪怕令儀想上露臺看看花,溫絳也會考慮當天氣溫以及太陽的光照程度,如果他覺得陽光太強烈,就會哄著令儀在家跟他一起讀繪本。
愧疚與自我認知的加成,致使令儀只能被夫妻倆圈在房子裡。
溫絳坐在一邊抱著腿,看著令儀被繪本吸引了注意力,讀著這本她不知道讀過多少遍的書。
心裡酸酸的。
這個小女孩,看似什麼都有,但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良久,溫絳伸出手抱住他的小閨女,幫她整理著可愛的小捲毛,輕聲問道:
「令儀,你想出去玩麼?」
令儀放下繪本,想了想,點點頭。
「你想去哪裡玩?」
令儀幾乎是不假思索指了指房頂:「想去花花的家裡。」
溫絳鼻根一算,紅了眼眶。
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