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刀哥正要給錢,陳半仙卻按住了他伸向錢袋的手,一臉嚴肅地小聲問:“小刀啊,聽聞你最近做了個生意?這錢我不收你的,讓我加一份?”
仙風道骨的氣質瞬間碎成了渣渣。
刀哥還很迷茫,怎麼也不願意相信眼前這個一臉市儈的老人就是他心中的半仙。
陳半仙看刀哥還沒回神,又說了一次:“你別擔心,我有錢呢。”
算命這個行當,本來就跟大夫一樣,都是越老越掙錢。
年輕了,老百姓都不相信。
總覺得老的更安心些。
醫館裡坐診的大夫,哪怕年輕,都要留一把大鬍子,假裝自己一把年紀。
不然病人不上門。
薑桂這個人不太迷信,他笑著跟陳半仙說:“半仙,刀哥說了沒用,生意是這位小弟的,你要加一份得找他說。”
陳半仙眯著眼睛看林淵。
林淵就站在那盯著陳半仙,他只是在思考,陳半仙是近視眼呢,還是遠視眼?
陳半仙左右看看,周圍沒熟人,連忙走到林淵旁邊時候:“小兄弟,你看,你們就這點人手,最多也就吃下塢城的生意,我有幾個朋友,都是在外頭跑的,你讓他們幫你跑外頭的生意,坐著分錢就是。”
林淵:“半仙,我這生意才剛做,不敢想那麼遠,日後有機會再來尋你。”
陳半仙極了:“小兄弟,那可是白花花的銀……”
刀哥:“半仙!”
陳半仙:“哎”
刀哥臉色不太好:“你少問這些事,也別管,好好算你的命。”
陳半仙不敢說話了,他是兩年前到的塢城,也多虧了刀哥罩著他,他可不敢得罪刀哥,被刀哥一說,就立馬縮著脖子裝鵪鶉,
刀哥很鬱悶,他是真心實意地以為陳半仙是個半仙,結果半仙不僅不是半仙,還一身的市儈氣,他走在前面,獨自生著悶氣,覺得前兩年的自己簡直就是傻蛋。
林淵和薑桂走在後面,互相使眼色。
沒辦法,林淵只能走過去安慰:“刀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半仙嘛,畢竟也只是半個,另外半個也是俗人,也得吃喝拉撒養家餬口。”
刀哥嘆了口氣:“他騙了我。”
林淵:“……”
“明日正午,我們去城隍廟。”刀哥拋開半仙的事,跟林淵和薑桂商量起來,“東西帶上,酒跟碗,刀也得帶一把,帶把快的。”
林淵:“帶刀?”我們是拜把子,不是三個一起殉情?
刀哥這才想起林淵從北面過來,年紀又輕,不懂這些江湖規矩:“結異姓兄弟,就得滴血入酒,三人分飲。”
林淵:“行。”
口子別拉太大就行,現在沒有創口貼,林淵問:“用針行不行?”
這下刀哥和薑桂都鄙視的看了他一眼。
林淵內心極度悲傷,這兩位不知道破傷風有多恐怖啊。
009
城隍廟內,到處都是蛛網和灰塵,原本城隍廟的香火就不好,現如今就更糟了,林淵用旁邊的破布把桌子擦了擦,在空碟上擺上貢品,貢品還是四娘做的,幾個白麵包子,一碟鹹菜,別的沒有,林淵自己都捨不得買燒雞吃。
“哎。”刀哥嘆了口氣:“往年城隍廟哪裡這樣蕭條。”
薑桂用木棍把周圍的蛛網卷下來,聽見刀哥的話還是笑:“都差不多,只是前幾年你沒來。”
薑桂說完話,就從一旁的包裹裡拿出一副畫像,掛在城隍爺旁邊。
林淵仔細看了很久,都沒認出這副抽象的人像畫的是誰。
薑桂:“這你都不認得,自然是關二爺。”
林淵點頭,表示自己瞭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