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拿到手,如今朝廷已經一擊之力,南菩薩又拿下了漢陽,安豐就是最後的攔路虎。”
安妻:“你過去試探一下,那劉六找你,必然是因為紅袖,若是紅袖得寵於韓林兒還好,若是惹了事……”
安老四:“放心吧,她若真惹了大事,就不是劉六來找我了,此時官兵就該把我們團團圍住,你啊,是關心則亂。”
安妻笑了笑:“是啊,竟忘了這個。”
安老四換好衣裳,就直接去了劉六找好的酒樓。
這酒樓可以算是安豐最豪華的酒樓,來這裡用餐的不是達官貴人,就是富商,他們穿著綾羅綢緞,吃著大魚大肉。
安老四覺著有些好笑。
他們反元,嘴裡說的是為天下百姓鳴不平,如今自己掌權當政了,跟元朝有什麼區別?
說的冠冕堂皇,實則也只是謀求自身的利益罷了。
“安老弟來了。”劉六是個能人,能屈能伸,跟安老四這個小吏都願意稱兄道弟,他一臉笑容,笑道,“先前就聽過安老弟的大名,是個能吏,早就想見你一面,可惜一直忙於政務,道如今才算是騰出手來。”
安老四一臉受寵若驚,他努力扮演著一個眼皮子淺的普通的小吏,扯出笑來:“這、我、您可真是謬讚了!全是分內事,全是分內事!承蒙劉大人看得起,小人真是、真是……”
說著說著,他眼眶一紅,直接就哭了:“小人盡忠職守,勤勉度日,能得劉大人這些話,小人就沒白乾!”
劉六的笑容有些僵,這人恐怕還不是一個小官職能打發的。
“來來來,先坐,坐下再說,咱哥倆邊喝邊說。”劉六把酒滿上。
幾杯酒下肚,安老四的話就更多了。
“劉大人,您不知道,我是逃難來的,跟家人失散,只有妻子與我一同到了安豐。”安老四哭得情真意切,“好不容易立穩了腳跟,託人找到了妹妹,一家人還沒等團聚多久,我那妹子就進了宮。”
“她自幼與我一同長大,是個軟弱性子,自己又沒什麼主見,她對軟弱,人卻長得美,我就怕她在宮裡吃虧。”安老四鼻涕都流出來了,“我雖沒什麼本事,但也能養家餬口,別的我都不圖,就圖一家人團聚。”
劉六看他喝的差不多了,問道:“你那妹子是個軟弱性子?”
安老四點頭:“她打小就不愛說話,在我們村裡,別的孩子欺負她,她也只敢背過人偷偷哭,爹孃給她買糖人,被別的孩子搶了,她都只敢說是自己吃的,她那樣的性子,哪裡是在宮裡過日子的材料?”
劉六又給安老四滿上了,笑道:“話也不能這麼說,聰明人有聰明人的去處,軟弱的姑娘也不是什麼壞姑娘,說不定更惹人憐愛。”
安老四迷迷瞪瞪地看著劉六:“您這意思……是我妹子被人看上了?”
“是哪位大人?”
劉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好像一切盡在不言中。
安老四忽然瞪大眼睛,似乎被嚇得瞬間清醒,他結結巴巴地問:“難道是……”
劉六笑道:“安老弟啊,你有個好妹子。”
安老四:“這……這……”
劉六:“這是她的造化,天下女人,有幾個像她那樣好命的?”
安老四的表情充滿震驚和不可思議。
劉六又說:“本官也想過了,老弟,你一向沒有劣跡,有斷文識字,不如到我這裡來做個文書?俸祿比你如今的多,日後再想往上爬也容易些。”
劉六這意思也很明白了,就相當於直接對安老四說:“我是因為你妹子才幫你的,我既然幫了你,自然也要好處,都是明白人,就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
喝了一夜酒,安老四明日就要去走馬上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