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巖柏看著容白笑起來眼角彎彎,真想上手摸摸容白的頭,但是手舉到一半又放下了。
他目光暗沉,想來想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三十歲了,按老話來說也到了而立之年,以前認識的人,別說比他大的,比他小几歲的現在也早就結了婚有了孩子。
江巖柏知道自己到現在都沒談戀愛是性格的問題,在商場上混了這麼多年,沒混出頭的時候,也要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混出頭了,總算是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活。
可是他心理有了陰影,誰都不信任,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人家一接近他,他就覺得人家是圖他什麼。
之前江巖柏也專門去看過心理輔導,但是人家醫生只說是他壓力太大了,別的也沒什麼。
原本江巖柏以為自己會孤獨終老,他是個孤兒,就算一輩子不結婚不生孩子,也沒人會逼他傳宗接代。
可是容白不一樣,這小孩是有爸有媽,嬌生慣養長大的,就是他不要孩子,他的父母會同意?
更何況他還年輕,心性都還沒有定,以後怎麼樣從沒有打算過。
江巖柏嘆了口氣。
容白有些詫異:“你嘆氣幹什麼?不喜歡燈會嗎?”
江巖柏沒說話,他看著別人闔家歡樂的樣子,還是有些羨慕的,嘴上不說,眼睛騙不了人。
容白當然也看出來了,以前江巖柏就說過,他想要一個家。
只是那時候的容白只想要愛情,不想要家。
就連江巖柏求婚,容白當時也並不想答應,他以為自己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想被婚姻束縛。
可是現在,容白覺得,自己大約,也是想要一個家的。
就算家裡只有兩個人也沒有關係。
小孩子放風箏,永遠是盯著風箏不看路,小胖墩的後背就撞上了容白的腿,一股屁坐到了容白的腳上,小孩還愣了愣,風箏線斷了,從他手上飛走了。
小胖墩眼看著風箏線被帶著飛的越來越遠,也不起來,張開嘴就開始大哭,也不看坐著的是誰的腳,就抱著容白的腿,眼淚全往容白的褲子上掉。
容白被撞的時候還嚇了一跳,看見是個孩子才雙手把這小胖墩抱著站起來,蹲下去問:“摔疼了嗎?”
小胖墩吸吸鼻子,搖搖頭,帶著哭腔說:“我不疼,我風箏沒了。”
“你爸媽呢?”容白皺著眉頭,燈會人多,又亂,一個孩子跑丟了,那就不容易找了。
小胖墩這才反應過來,他嚇傻了,哭都不會哭了,呆愣愣地說:“我爸媽……我爸媽呢?”
這會兒知道找爸媽了。
容白又問:“你記得自己住在哪兒的嗎?”
小胖墩一臉無辜地看著容白,搖搖頭:“我住在倉河鎮。”
倉河鎮,雖然屬於榕城,但離榕城還很遠,現在高速公路還沒有通,走山路要開三個多小時的車。
江巖柏說道:“帶他去警察局吧。”
就算現在找不到父母,只要知道是倉河鎮,警察也能把他送回去。
一個鎮子並不大,人們基本也相熟,都是認識的。
這是個膽子大的孩子,知道自己要去警察局了也不怕,還問容白警察局有沒有糖吃。
容白沒怎麼和這個年紀的小孩相處過,他以前不怎麼喜歡小孩,又吵又鬧,遇到家長沒教養的,就算小孩犯了錯也不教育,養成個小皇帝,熊孩子。
但是這個小胖墩還挺可愛的,容白難得的有耐心哄了幾句。
好不容易送到警察局,這孩子還挺喜歡容白的,走的時候還說:“哥哥,你要是有空就來看我啊。”
容白也沒答應,舉手之勞,要是專門跑過去,人家還以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