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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簡直就像是天堂,沒有窮人,觸目所及是高大林立的建築,乾淨,漂亮。
就連路邊的花壇樹枝都是經過修剪的,像是電視上播放的那樣。
江巖柏產生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就是窮光蛋,但是他或許是這個世界上最滿足的窮光蛋。
江巖柏臉上帶著笑,他邊走邊看。
陌生人來到陌生的環境,沒有風月心情,只有熊熊燃燒的野心。
總有一天,他會過上截然不同的生活,他的目光不該侷限在榕城。
這個國家這麼大,到處都有機會。
而能把握機會的,向來只有少數人。
他去飯店把打包好的蛋炒飯提上去,容白已經睡著了。他被子也沒蓋,臉也沒洗衣服也沒脫,好歹是把鞋踹掉了。
江巖柏嘆了口氣,還是沒忍心把容白叫醒。
他坐在椅子上,看著容白的睡顏,昏黃的燈光下,容白就像個瓷娃娃。
江巖柏目不轉睛的看著,眼裡的情緒濃的快要溢位來,老天爺似乎給他設定了重重阻礙。
但卻把容白送到了他身邊,憑著這個,他也得說一句老天對他不薄。
在他最苦的時候,容白就像是從天而降,以堂哥的身份站到他面前。
那時候的容白似乎比現在更成熟,更冷靜,哪裡像現在。
江巖柏克制不住的微笑,現在的容白就像個孩子,熱情、活潑、有時候又很任性。
也許那時候的容白沒有辦法吧,他只有成熟冷靜,才能保護住自己。
才能幫自己爭奪自己應該得到的東西。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江巖柏長大了,他不再是小時候那個走投無路,想過與李大成一家同歸於盡的江巖柏了。
他雖然窮,但是有個家,有疼愛關心他的家人。
無論再苦再累,只要想到這一點,渾身就有使不完的力氣。
更何況,現在容白回來了。
他那麼好,那麼優秀,就這麼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嗯……”容白翻了個身,他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著自己,迷迷糊糊地問,“你回來了?”
江巖柏一怔,他點點頭:“回來了。”
容白輕聲說:“再五分鐘,我就起來,你先吃吧。”
“我等你。”
無論這次你會不會走,要走多久,我都等你,等到我死為止。
這一週的時間,容白和江巖柏連出去走走的時間都沒有, 這麼大一個城市, 那麼多全國著名的景點,竟然一個也沒有去成, 所有的時間都花費在進貨上。
容白的雙手雙腳又酸又疼,他以往哪裡吃過這種苦, 但凡是體力活,他就沒有自己動過手。
“你輕點, 手勁太重了。”容白嚎了一嗓子, 都快破音了。
雙手放在容白肩膀上的江巖柏這會兒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他有些心疼的揉了揉,沒敢用力:“好些了嗎?”
容白哼了一聲:“好多了,我肩膀就跟不是我的了一樣,好酸啊。”
江巖柏更心疼了:“下回我一個人來,你在家裡休息就行。”
“那哪成?”容白嘟囔道,“你也是肉長的,又不是鋼筋鐵骨。”
江巖柏看著他,眼裡是化不開的濃情, 他都不明白這世上怎麼有容白這麼好的人,好到像是假的, 不像是真人。
“主要還是交通不方便。”容白說,“要是高速公路通了,就快多了, 火車慢得很,還總晚點。”
江巖柏點頭:“大概後年才通,最近聽人說的。”
“這批貨至少可以賣三個月吧?”容白算了算賣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