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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堯把眼睛一閉,繼續耍賴。
“我昨晚沒寫太久,今天起得早,給你們蒸包子煮粥。”簡安之從廚房出來,剛準備邀功,就看到自己兒子掛著霍衍的脖子,像個樹袋熊一樣死墜著霍衍,嘴角的笑慢慢收斂,像看智障一樣看著簡堯。
簡堯在聽見簡安之聲音的那一刻,迅速從霍衍身上蹦下來,裝作無事發生:“怪不得這麼香。”
他準備躍過簡安之直奔廚房,結果還能躍過,就被簡安之揪住了耳朵。
“媽,疼、疼!”簡堯誇張的喊道。
簡安之:“知道疼啦?你曉不曉得自己有多重,把人家小衍墜矮了怎麼辦?”
簡堯:“……這還能墜矮?”
簡安之哼了一聲:“行了,你們快去洗漱,別鬧了。”
簡堯揉了揉發紅的耳朵:“知道了。”
說完還轉頭朝霍衍笑了笑。
霍衍能做什麼,只能回以微笑。
霍衍和簡堯一起走進了一樓的浴室,他看著簡堯的背影,覺得很安心。
以前簡堯雖然也很開朗,但那時的開朗跟現在是不一樣的,那時候的簡堯總帶著一股小心翼翼的勁,似乎總是在擔心失去什麼。
可現在的簡堯像是完全釋放了本性。
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大男孩。
不再小心翼翼,也不再患得患失,好像已經明白自己是被偏愛的那個了。
吃完早飯,簡堯和霍衍一起出了門,簡堯穿鞋的時候還在提醒簡安之記得給花草澆水。
院子裡不少植物都是四季常青的,他就怕簡安之以為這些植物到了冬天本來就會枯萎,然後把這些植物給養死了。
至少在簡堯的記憶中,簡安之甚至把仙人掌養死過。
完全沒有任何種地天賦,種花種草也不行,雖然她嚮往田園生活,但如果只讓她自己照顧花草,田園生活很快就會變成末日焦土生活。
“知道了,年紀輕輕就這麼囉嗦,將來你結婚,能把你媳婦的耳朵念壞掉。”簡安之擺擺手,催促簡堯快走。
簡堯:“……您想的可真長遠。”
出了門之後,簡堯才問霍衍:“我真的很囉嗦嗎?我只是擔心她分不清那些花草的品種,有些就是不能澆太多水,我怕她一視同仁。”
霍衍臉上沒什麼表情,很平常地說:“不囉嗦。”
簡堯安心了:“我就說嘛。”
他們才剛剛把腳踏車推出去,尖銳的女聲就忽然響起,簡堯循聲望去,女人就站在距離他們不到十米的地方。
她跟霍乾長得很像,穿著一件紅色的棉服,頭髮已經黑白摻半,腳下踩著一雙破損有些嚴重的皮鞋,手裡拿著一個袋子,她朝著簡堯和霍衍走過來,剛走近就立馬說:“姑今天進城賣菜,給你帶了點東西。”
簡堯這才知道這個女人說霍乾的姐姐,霍衍的二姑。
“你收好,這裡面有排骨,還有豬尾巴跟耳朵。”霍二姑熱情地把袋子塞進霍衍手裡。
她臉上的笑容格外真誠。
原本她想一輩子都別再跟霍乾見面了,為了這個弟弟,她跟大姐還沒成年就被家裡作價“賣”給了老光棍當媳婦,拿到的錢轉頭就拿去給霍乾結婚。
她跟大姐原本是想著考大學,就算考不上大學,也能進工廠幹活,總比去鄉里好,下地幹活只能靠人力,就算有錢買機器,那些地也不適合用。
辛苦一整年都掙不到什麼錢。
今年她女兒要讀大學,大姐的女兒大三了想考研。
她們自己吃過家裡重男輕女的苦,所以砸鍋賣鐵也要供兩個女孩讀書。
雖然她們不懂現在外面是什麼樣的,可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