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從那一刻開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到了這個年紀,她的家庭破裂,手上也沒有錢,面對著曾經需要她關愛照顧的學生,她抬不起頭來。
“我已經幫您聯絡私人的補習機構。”尤銘說,“只要有教師資格證就能入職。”
陳老師呆愣愣地說:“補習機構?我還能當老師?”
尤銘笑道:“是的。”
補習機構的教室有攝像頭,畫面和學生家長的手機相連,有助於家長們瞭解孩子的學習態度和學習狀況。
陳老師再三跟尤銘道謝。
尤銘安慰道:“陳老師,比起您為我做的,這些算不了什麼。”
尤銘下午陪著陳老師搬家,陳老師只有一個行李箱,東西很少,從賓館搬走並不麻煩。
租房的錢是尤銘出的,雖然尤銘表示不需要還,可陳老師還是堅持打了借條,等她拿到了工資就還給尤銘。
尤銘給她看好的房子是一室一廳,月租金兩千四,地段很好,屋裡也是精裝修,房東打掃的很乾淨,地上還鋪了地毯,雖然不是多好的質量,但是和同價位的房子比起來算是非常貼心。
不過床單被褥還需要陳老師自己去買,添置這些東西的錢陳老師自己出了。
“去市場上買鋪床的棉絮七十塊錢就夠了。”陳老師看著這房子,臉上掛起笑容,她可以在這裡開始新的生活,有工作,有新的圈子,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家。
她很久以前付出的善意,在她最艱難的時候收到了回報。
陳老師的眼眶有些紅,她無聲抹淚,對尤銘說:“小尤啊,等我發了工資,請你吃飯。”
尤銘拍了拍陳老師的肩膀:“我一定去。”
尤銘陪著陳老師去置辦東西,他去借了一個小推車,跟著陳老師一起去市場。
跟超市不同,市場是露天的,地上全是汙水和爛菜葉子,鼻尖是肉類的腥味和腐臭味,這邊的市場還沒有被修整過,尤銘就這麼拖著推車,把陳老師買的東西推回去。
陳老師無數次的說謝謝,尤銘也無數次的說不客氣。
站在陳老師新租房子的門口,尤銘忽然感到頭暈目眩,他扶著門框,閉著眼睛,等待著這暈眩的感覺消失,自從他和江予安冥婚以後,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陳老師攙扶著尤銘:“我給你叫救護車吧,你先進去坐。”
尤銘想起了江予安的話。
自己只要離開他太遠,身體就會恢復成以前的狀態。
可問題是……江予安現在在哪裡?
他要去哪兒找他?
尤銘靠在沙發上,他的手一直在控制不住的抖動,臉色蒼白,全身無力,幾乎是瞬間從健康變成了病弱,他的耳鳴又出現了,尖銳刺耳的電音一直在耳邊,他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肩膀又沉又重,臉色從蒼白又變成了潮紅。
陳老師被嚇住了,她連忙打了120,叫來了救護車,還去給尤銘倒了溫水。
“你喝點水,救護車很快就到。”陳老師說,“別睡,千萬別睡。”
尤銘說不出一句話,他所有的精神和體力都用來維持呼吸的頻率。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失去的意識,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的病床上了。
尤爸爸他們就圍在尤銘病床的旁邊。
尤媽媽哭得不成人形,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不是好了嗎?上次體檢的時候醫生不是說一切正常嗎?怎麼又……”
“別哭了,小銘醒了。”尤爸爸連忙問尤銘,“小銘,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特別不舒服?不舒服你跟爸爸說,爸爸去叫醫生?”
尤銘的嗓子很乾,說話也不能一口氣說太多,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