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道歉的時候,馮嚴一臉崇拜地看著他說:“你真厲害!”
道歉的話只能憋回去了,楊榮寶難得被人這麼直白的誇讚,臉一紅,嘿嘿笑道:“哎,也不是很厲害,只是比普通人稍微厲害了那麼一點點。”
於是不需要安慰了,馮嚴又給自己找了一個主心骨,他成了楊榮寶的小跟屁蟲,楊榮寶哪怕是去廁所撒尿,他都要等在門口聽水聲。
夜裡周老和鄭叔都回去了,他們年紀大了,在酒店睡不好。
周遠和楊榮寶留下陪著馮嚴。
尤銘待到晚上十一點才走。
尤銘看得出來,周遠幾次相和自己說話都沒能說出口,臉上的表情也很複雜,有愧疚,有難過,也有後悔,但周遠不說話,尤銘也不會主動去和周遠說。
他忽然又想起初中那個誇他聲音好聽的同學在畢業的時候罵他是全世界最沒心沒肺的人。
“尤銘,你有心嗎?是不是除了你自己,你什麼都不在乎?”
“別人對你好不好,你都不在乎?”
尤銘想到自己那時候是這樣回答他的。
“對。”
他覺得那個同學說的很對,他並不是個感情十分 充沛的人,正相反,他的感情世界非常貧瘠,他自己也不是一個會輕易接納別人的人。
所以他和周遠哪點友誼,在尤銘看來是隨時可以放棄的,微不足道的友誼。
也不會讓他費神。
“出去聊聊?”周遠站在尤銘身旁,低聲說。
尤銘看了眼周遠的表情,很沉著冷靜,他點點頭,對江予安說:“我們就在外面的陽臺說話。”
江予安:“去吧。”
尤銘跟周遠走到了窗臺,尤銘靠著欄杆,周遠先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他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你以後會怎麼樣?”
“你半人半鬼,不是人也不是鬼,還有江予安在你身邊,你有想過你的未來嗎?”
尤銘不太理解:“什麼未來?”
周遠轉頭看著他,眼底全是真誠,他說:“我不是你,不能為你拿主意,所以我只能把你可能面對的未來告訴你,至於怎麼選擇就是你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