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文成先一步說:“這是我男朋友黎煜,這是我高中同學尤銘。”
黎煜朝尤銘伸出手,兩人交握,這才把尤銘請進室內。
閔文成把事情說了,他沒說請尤銘幫忙的事,只說尤銘可以解決黎父的事。
黎煜半信半疑,但因為是自己男朋友帶來的人,也不好把懷疑表現的太明顯,更何況他和他媽雖然總覺得他爸還在,但又沒有證據,在家裡裝了攝像頭也什麼都沒拍到。
“我爸走了有大半年了。”黎煜給尤銘說自家的事,“剛走的時候什麼也沒發生,就是從三個月前開始,那時候我還沒有搬出來,經常能看見我爸的影子,雖然覺得是幻覺,可我媽也能看見,總不能兩個人都在同一時間出現幻覺吧?”
“上個月中旬我們搬了家,沒想到我爸也跟著一起來了,有時候晚上上廁所,能看到他坐在客廳裡。”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在你家看一看。”尤銘說道。
黎煜長得高壯,也不怕尤銘有別的想法,就一口答應,讓尤銘在屋子裡轉一轉,他跟閔文成就跟在尤銘的屁股後面。
鬼魂不喜歡白天,白天有陽光,陽氣重,但也不會一見光就魂飛魄散,只是會變得虛弱,消失的時間會提早。
所以尤銘看的都是房子裡陰暗的角落。
最後他在衣櫃裡發現了黎父。
黎父蹲在衣櫃裡,雙手抱著膝蓋,衣櫃門開啟的時候,黎父的眼睛動了動,然後就不動彈了,他不知道尤銘能看見他,還以為跟之前一樣是開衣櫃門取衣服的。
尤銘:“黎叔叔,我把窗簾拉上了,你出來吧。”
看在閔文成眼裡,就是尤銘在對著沒人的衣櫃說話,明明是白天,但閔文成還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黎煜小聲問:“我爸在衣櫃裡?他在衣櫃裡幹什麼?”
“你真能看到我爸?”
尤銘點頭:“你爸嘴角有一顆痣。”
黎煜看了眼閔文成,閔文成朝他點點頭,表示自己並沒有給尤銘看過黎父的照片。
黎父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從成了鬼以後,黎父就再也沒有和任何人有過交流和接觸,他時常對著自己的妻兒說話,可妻兒根本就聽不見,慢慢的,他也就不說了。
看著家裡的情況越來越差,自己曾經的那些朋友撕下了昔日和善的面具,把妻兒逼到這個地步,他卻什麼辦法也沒有。
突然有個年輕人像是能看見他一樣對他說話,他就直接傻了。
“你們把這個塗在眼皮上。”尤銘拿出一瓶露水,遞給黎煜,黎煜和閔文成互看一眼,還是塗上了。
塗好露水以後,黎煜一睜眼,就看見蹲在衣櫃裡的黎父,他還沒來得及說話,眼淚就充斥了眼眶,他一閉眼,淚水就順著眼角流下來。
“爸,”黎煜張嘴喊道。
黎父這才有了反應,他從衣櫃裡鑽出來,當鬼的時間不長,黎父身上還保留著做人時的習慣,他站在黎煜面前,幾乎不敢相信兒子能看見他。
父子倆相顧無言,打破沉默的還是黎父,他張嘴就說:“我沒欠人錢!那些欠條都是假的!你們為什麼不去做筆跡鑑定!”
黎煜還沒來得及傷感,黎父就已經舉著手想揍他。
“長點腦子!這麼大個人了這麼沒腦子!”黎父氣得直跳腳,“我好不容易掙這點家業!”
黎煜小聲說:“那都是你的好朋友,我怎麼想得到他們會騙我?”
黎父氣沖沖地說:“好個屁!商場上哪有什麼好朋友!都是錢和利益!”
“不要錢的那才是好朋友!”黎父一副要被氣暈的模樣,不敢相信自己兒子真能這麼蠢。
黎煜慌了:“那怎麼辦?現在找他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