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覺得自己沒有義務去負擔弟弟的生活。
甚至她為自己的付出驕傲。
她讀作文的時候很自得,看著臺下的同學們,她的眼神中都透露著一種自己更成熟更有擔當的自豪感。
後來……
尤銘閉上了眼睛。
沒有後來了,高中的時候初中同學都在群裡,只有她不在。
有人提起她,都說她初中畢業就被父母送進了工廠裡。
初中那會兒尤家剛剛發跡,不算有錢也不算沒錢,中產階級,同學們也都差不多,不過那時候是九年義務教育,尤銘小學的時候一個學期的學費是三百塊,上初中才改成九年義務教育。
他是正巧趕上了第一屆,抓鬮分初中,班裡什麼樣家庭的同學都有。
上初中之前,尤銘一直以為大家都是獨生子女。
上了初中才發現更多的還是幾個孩子的家庭。
女孩必定有弟弟妹妹,只有少部分是獨生女。
班裡以前還有過流言,說一個女孩是被她父母收養的,女孩晚自習的時候一直在哭,還被老師叫去了辦公室。
後來才知道,為了能得到一個生孩子的名額,她的父母託關係讓她變成了養女。
為了生二胎,生個帶把的,許多人無所不用其極。
女孩就隨便養 ,男孩就是捧在手心裡的寶貝。
這樣養出來的孩子,要麼男孩變成啃老族啃姐族,女孩變成扶弟魔。
要麼就一家人離心,女孩成年就不跟家裡來往,男孩也一樣。
尤銘想著剛剛的那對夫妻,想著那個小小年紀就對父母互相毆打視而不見,對人吐口水隨意踹人的孩子,家庭教育有時候可以從根子上毀掉一個人。
能夠從泥濘裡爬出來,活成更好模樣的是少數。
任發財對尤銘說:“我以前在工地的時候,同事每週都會去那種理髮店,媳婦就在老家帶孩子,還有人媳婦在老家給他戴綠帽子。”
任發財表情有些困惑:“以前山裡的同伴們都說人是最專情的動物。”
動物裡頭基本沒有伴侶這個概念,除了一些鳥類以外,大多數都是每年到季節就換一個伴侶,當然,如果前一年的伴侶依舊是遇見的裡頭最強壯厲害的,還是會選擇前一年的伴侶。
但關係不會長久,他們也沒有什麼愛情。
動物只有繁衍的本能。
任發財:“我以前可羨慕了。”
“我有看過白娘子的故事。”任發財語氣裡帶著濃濃的羨慕,“可能因為她是條白蛇吧,白的總比別的顏色好看。”
尤銘湊在任發財耳邊問:“你是什麼顏色?”
任發財沮喪地說:“我是黃綠色的。”
尤銘在腦子裡過了一圈,說道:“黑眉錦蛇?”
任發財一臉茫然,聽不懂尤銘在說什麼,認真地說:“我是菜花蛇啦,才不是什麼高大上的品種,你說的那個一聽就很厲害。”
尤銘哭笑不得:“菜花蛇只是民間的稱呼,黑眉錦蛇才是學名。”
任發財愣住了,然後嘴角咧出一個笑容,整個人冒起了粉紅泡泡:“哎呀,這怎麼好意思。”
他一臉傻笑:“黑眉錦蛇……嘿嘿……黑眉錦蛇……”
任發財的快樂只需要一個小小的點,他因為這個學名高興了一路,還小聲跟尤銘說:“我以後要是有機會回老家,我要跟他們說以後不能叫我菜花,要叫我黑眉錦。”
尤銘:“原來你以前叫菜花?”
任發財嘆了口氣:“都這麼叫呢,因為成精的不多,像野山雞,他自己不喜歡這個名字,就給自己重新取了一個。”
“我還是下山以後才換了名字。”任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