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要去大城市裡做手術,不然以後他可能再也看不見,他知道我想要給小二做手術,可是二十塊錢抵什麼用?我不要他的錢,他跟我說,如果他能湊到給我小二手術的錢,問我能不能嫁給他……那時候他神情不對,但不像有醉酒的樣子,他在我那裡吃了飯,但天黑了就走了。”
她全身顫抖,低聲道,“我沒有想到,我沒有想到他說的幫我湊小二手術的錢竟然是跑到程知青這裡來偷……”
她知道,她說了這些,可能這一輩子都要受到村民的指責了。
可是她的良心讓她不能不說。
程檸讓韓東塬放開自己,走到苗寡婦面前,伸手抱了抱她,道:“謝謝,沒事,這不是你的錯,沒事的。而且他來我屋子裡,未必是想找錢,我的錢當初都投進了廠子裡,就算是有錢,他也未必那麼容易找到,他在翻我的本子和設計稿,還有記事簿,賬簿。”
她安撫了苗寡婦,就轉頭跟大隊長和大隊書記道:“周熊雖然名聲不太好,說是喜歡搭訕女知青,但這半年來我看他為人處事,其實十分精明,也就是嘴上有些油滑,最多就是暗地裡幫人換些東西賺些跑腿的錢,並不會真做些什麼。”
“他今天突然跑到我屋子裡翻東西,聽苗大姐的意思,應該是為了偷錢,或者是跟人有交易,我這裡有東西很值錢。但他情況明顯不對,撞破了竟然跟瘋了一樣想要對我不軌,我想可能是有人暗地裡給他下了藥,再指使他過來,說不定他家裡會留下點什麼線索,我們能去他家裡看看嗎?”
眾人聽了苗寡婦的話都覺得周熊到程檸屋子裡是為了偷錢。
因為不少人都認為程檸有錢,還管著韓東塬和廠子的錢。
而喝酒可能是來之前為了壯膽,結果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