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這一下鄉,你可真是給自己找了個好幫手啊。”
韓東塬不置可否。
他問紀暘,道:“我們這兒沒磚,砌土坯牆,會不?”
紀暘先前一直都認真聽著程檸跟姚師傅說話,聽到韓東塬這麼問,就是一笑,道:“會,砌土坯牆行,曬土坯磚也行,鄉下不都是土坯房,是咱們這些起房子的基本功。”
韓東塬“哦”一聲。
而程檸聽他這麼說,卻是很高興,注意力終於又從姚師傅身上移到他身上,拿過自己的畫稿翻到後面,竟是一張張上韓大隊的各個角度速寫圖。
她拿著圖開始跟紀暘從另一個角度介紹上韓大隊的情況,村裡的情況,然後手指著那條溪流道:“村民喜歡沿著溪流砌房子,大概是方便吧,但我下鄉之前查過資料,聽說二十多年前這一片曾經發過山洪,一些村子村民死傷嚴重,應該是跟這種砌房子的習慣有關,我們這次建廠房,學校,還有知青宿舍,就想在這一片地勢較高的山坡上起地基,但這只是我自己粗淺的想法,具體可不可行還需要你幫忙看看。”
紀暘本來就是個工作狂。
聽到程檸這麼說,就接過圖紙,兩個人開始討論起來,很快幾乎就忘記了旁邊還有另外兩人。
姚師傅樂呵呵地看著兩人,跟韓東塬笑道:“以前就知道小紀是個工作狂,很得廠長的器重,倒是真沒看出來,我們小程竟然也這麼能幹。以前在廠子裡的時候,看著就是個挺斯文乖巧的姑娘,不怎麼說話,原來都走眼了。”
韓東塬皮笑肉不笑道:“您是看走眼了,能幹著呢,我們廠子一分錢都還沒賺,工人連切個木板都還不會,就已經在想著怎麼燒錢了。”
姚師傅是個實在的手藝人,沒聽出韓東塬話裡的情緒,只是很實誠的就著他的話道:“不能這麼說,真要開廠子,這廠房還是很重要的,倉庫車間後期處理室都要清清楚楚,不然亂七八糟,是做不好產品的,等到交貨的時候也最容易出錯。還有啊,小程考慮的多周到啊,既然要起廠房,當然要考慮這天災什麼的,你想這山洪,就算不是年年都有,但但凡來上這麼一次,整個廠子就都毀了,所有人的心血都沒了不說,還有人命呢。”
韓東塬抬眼看一眼正認真討論著的紀暘和程檸,往後面車欄一靠。
眼不見心不煩。
計劃推進
韓東塬等人跟姚師傅和紀暘離開,徐書記帶著薛主任送了人上牛車,牛車走遠了還站在原處看著。
薛主任道:“書記,你要是看重韓知青,想要他在公社這邊建廠子的話,那就直接把他調上來就是了。”
這半年來徐書記對韓東塬熱情,他都看在眼裡。
原先他以為是因為韓東塬的父親韓祁山的緣故,不過這兩個月他看徐書記不僅對韓東塬熱情,就是對廖盛和程檸他們,他也十分熱情,每次又是打聽竹木製品廠的事,他要是再不明白徐書記的意思,他也就不配做這個公社的辦公室主任了。
徐書記笑了一下,道:“我是有這個意思,不過我看他倒是未必肯。”
“怎麼會不肯?”
這些下到下面的知青,誰不想調到公社來?
徐書記搖了搖頭。
這別的知青是別的知青,別的知青下鄉下到牛車都要走上三四個小時的深山老林裡,哪個不是哭喪著臉?有誰還能想到各種賺錢的法子出來,又有誰才半年多不到一年的時間,不需要公社和大隊任何資金支援,就搞出個廠子來的嗎?
那上韓大隊窮是窮,偏僻是偏僻,但卻是那韓東塬的老家。
有香火情,韓祁山在村子裡更是有威信,他在那裡開廠子,得到的信任和支援不是一兩個錢能換來的。
他早看出來,那小子是個喜歡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