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話音方落,白威哈哈大笑,口中說道:“錦兒,你不只長得越來越美麗,說話也會打機鋒了。白某這些日子忙著採藥,每日早出晚歸,別說到你家喝酒,就連衣衫破了,也無暇去蔡五爺家補上一補。”
白威說完之後,少女掩嘴一笑,口中說道:“縫補衣衫這些小事,白叔叔交給侄女就好啦,何必去求蔡五爺?雖說蔡五爺織補之術天下無雙,只是他性子貪婪,見到白叔叔去了,必定狠狠敲詐白叔叔十幾兩銀子。有了這些銀錢,不如到咱們杏花村喝幾罈好酒,豈不快哉?”
白威搖了搖頭,笑著說道:“真是孩子話。杏花村的酒看似平淡無味,後勁卻是十足。白某雖然自負酒量超群,最多也只能喝上兩碗。若是勉強喝了三碗,便得醉上一兩日。你這個丫頭要白某喝上幾壇杏花村酒,豈不是要讓白某醉死在這裡?”
白威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對少女說道:“今日白某還帶了一位好朋友來喝酒,勞煩李夫人下廚做幾樣下酒菜。”
少女答應了一聲,隨即向吳秀才偷偷瞥了一眼,口中說道:“白叔叔的好朋友,想來就是這位先生了?”
白威沉聲說道:“正是。這位先生姓吳,是一位有大學問的高士。”
吳秀才聽白威如此誇讚自己,心下大感尷尬,急忙雙手亂擺,口中說道:“白先生這話說得過了。吳某不過是一個落第秀才,哪裡比得上白先生滿腹錦繡文章?”
少女聽吳秀才說完之後,臉上頓時現出了豔羨的神情,口中說道:“原來吳先生是一位秀才公子,錦兒失敬了。怪不得今日一早,便有一隻大喜鵲在門前叫個不停,竟然是一早就來報喜了。”
吳秀才聽少女如此一說,心下越發忐忑,急忙謙遜了幾句。白威對吳秀才說道:“吳先生,這位姑娘姓李名錦,他的父親原本在汝陽做知縣,一向廉潔奉公,甚得百姓的愛戴。只是李知縣在審理一起爭地的案子時,得罪了汝陽縣幾家大戶。這幾家大戶勾結起來,使了許多銀子賄賂洛陽知府衙門的大小官吏,結果李知縣被這些奸人所害,吃了官司,最後在獄中病亡。一位忠於朝廷的好官落得如此下場,著實讓人嘆息。
“李知縣雖然亡故,那些害他的奸人兀自不肯罷手,想著斬草除根,將他的家人盡數害死。好在知縣衙門的一位師爺心懷正義,悄悄將奸人的陰謀告知了李知縣的夫人。李夫人沒有法子,只得帶著獨生女兒逃出汝陽。沒想到途經西山腳下之時,遇到了一夥綠林強盜,險些被這些強盜擄走。其時白某與幾位朋友路過,將李夫人和錦兒救了下來。大夥知道她們是忠臣的家人,心下都是十分敬佩。想到兩位弱女子到處顛簸流離,頗為不易,便湊了一些銀錢,在西山建了一座小小的酒館,讓她們有一處容身之地。李夫人出身於詩禮之家,不只精通女紅,於茶酒之道也頗知一二。她親手調製的杏花酒看似平淡無味,其實藏香於內,乃是一等一的好酒。只過了幾人月,隱居於西山各處的高雅之士都知道了杏花村的名頭,時常聚在這裡飲酒吟詩,寫字作畫。”
白威說到這裡,搖頭晃腦,輕拂長鬚,神情甚是瀟灑。李錦微笑著說道:“若不是白叔叔關照,只怕錦兒和孃親早已變成了荒草樹叢中的一堆枯骨。自從有了杏花村之後,白叔叔常常帶了朋友來照顧生意。那些高人雅士到咱們這間小小的酒館聚會,都是白叔叔的功勞。”
李錦一邊說話,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瞟向了吳秀才。只是兩人目光撞到了一處,李錦急忙將腦袋轉向了白威,接著說道:“白叔叔和吳先生快請入內,侄女這就去給兩位先生備酒。”
李錦將白威和吳秀才讓進了屋子中,便即轉入內堂去了。白威帶著吳秀才挑了窗邊一張桌子坐下,這才對吳秀才說道:“這家酒館簡陋了一些,不過酒菜甚好,吳先生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