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這人不是咱們王旗縣的人,只是一個過路客商,即便他手中有厲害的蛐蛐,加在一起能有多少?大人不妨下一道命令,要全城百姓每家都向衙門交納幾隻蛐蛐,不出數日,王旗縣城裡城外的蛐蛐必定全都落在大人手中,只怕不下八九千隻。七日之後,大人便與姓紀的鬥蛐蛐,咱們一隻一隻地放出蛐蛐與姓紀的爭鬥,他的蛐蛐再厲害,遇到咱們的車輪戰法,累也把他的蛐蛐累死了。他可沒說與大人的蛐蛐鬥到什麼時候,是以只要咱們手頭的蛐蛐足夠多,這場賭賽是穩贏不輸。
“師爺說完之後,知縣、書辦和捕頭登時拍手叫好,紛紛誇讚師爺聰明。知縣當即讓這幾個狗腿子去釋出命令,要全城百姓向知縣衙門繳納蛐蛐,若有抗命不遵者,便要捉進大牢嚴刑拷打。城裡城外幾萬百姓聽到這個訊息,雖然心中覺得荒謬,將狗官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個狗血噴頭,可是人人都知道縣官殘忍狠毒,若是不交蛐蛐,必定會被他抓進大牢。到時被敲詐一筆贖身的銀子不算,輕者落了殘疾,重者只怕連性命也得丟在大牢裡。是以百姓們敢怒不敢言,只好全家上陣,到處捕捉蛐蛐。”
掌櫃說到這裡,嘆了一口氣,這才接著說道:“當日那些瘋了一般到處尋找蛐蛐的百姓之中,便有我和我的妻子、兒子和兒媳婦。這些狗官一句話,咱們這些小老百姓便得乖乖聽命,拼死拼活為他們效力,否則便有滅頂之災。天下鬧成如此模樣,讓咱們這些平民百姓如何過活?”
王小魚聽得也是驚心動魄,暗想怪不得我以前聽東遼縣城的百姓說什麼“抄家知府,滅門縣令”,原來一個小小的七品縣官,真能讓百姓傾家蕩產,妻離子散。可恨我在王家莊中和東遼縣城胡鬧,衙門自然不會為難王家的大小姐,使得我不曉得平民百姓竟然被官府壓榨成如此模樣。待我潛入王旗縣知縣衙門,非要將那個狗官一劍殺掉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