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魚被厲秋風驚退之後,初時心下不解,不曉得厲秋風為何將自己攔住,心下驚疑不定。待她驚魂稍定之後,心下暗想,我是為大夥出頭,厲大俠卻不許我對付這個老瘋子,未免有些說不過去。聽他與老瘋子說話,為了取信這個老傢伙,他不惜利用我,這、這也太過分了罷?念及此處,王小魚心下又是惱火,又是委屈,眼眶登時紅了。
後來馮渭答允厲秋風,要講述自己的來歷,王小魚聽了之後,心下不以為然,暗想這個老傢伙擺明了是要對付咱們,他說的話豈能當真?只不過眼看著慕容丹硯和戚九向前走了幾步,站在厲秋風身邊,就連冷血十三鷹也不似先前那般畏首畏尾,一個個悄悄向前走了幾步,想聽聽馮渭到底要說些什麼。王小魚見此情形,顧不上自憐自艾,便也悄沒聲地向前走了幾步,站到了戚九的身邊。
馮渭甫一開口,戚九神情大變,臉色剎那間變得蒼白,額頭已然滲出了汗水。別人只顧著仔細傾聽馮渭說話,並未留意戚九。只有王小魚站在戚九身邊,察覺戚九的身子微微晃了幾下,不由轉頭望去。待她看到戚九如此模樣,心下奇怪,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對戚九說道:“怎麼了,他說的不對嗎?”
戚九臉色蒼白,聽王小魚出言詢問,先是搖了搖頭,急忙又點了點頭,嘴角抽搐了幾下,卻並沒有說話。
王小魚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厲秋風、慕容丹硯和馮渭卻都聽得清清楚楚。馮渭停住了話頭,目光落在戚九的臉上,並未接著說下去。王小魚見此情形,心下念頭急轉,對戚九說道:“你又搖頭又點頭,到底是什麼意思?”
戚九見厲秋風、慕容丹硯和馮渭都盯著自己,心下一驚,原本蒼白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紅。王小魚見他臉色陰晴不定,心下發揮發驚疑,接著問道:“你倒是說話啊!方才面孔還像一張白紙,現在又像猴屁股一般,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戚九偷偷看了馮渭一眼,兩人目光碰到了一處,戚九立時將腦袋轉到了一邊,口中囁嚅著說道:“在下、在下沒什麼想說的。咱們還是聽馮、馮老先生說罷。”
戚九話音方落,馮渭哼了一聲,口中說道:“小子,你若是有什麼話想說,儘管說便是。免得讓這個小姑娘以為我有意欺瞞,又想著拔劍相向。到了那時,豈不是又要怪我以大欺小,為老不尊?”
戚九聽馮渭說完之後,正要謙讓,厲秋風沉聲說道:“戚兄弟,你有什麼話儘管說便是。依厲某來看,咱們與馮老先生是友非敵,只不過有些誤會罷了。若是你有什麼話藏著掖著,反倒讓馮老先生心中不快,以為咱們另有所圖。”
戚九聽厲秋風如此一說,知道無法推託,只得拱手說道:“既然如此,在下只好說了。在下是軍戶世家出身,自幼在登州衛軍中長大,雖然沒有隨塾師研習過四書五經,不過讀了許多史書,記住了一些舊事。大宋宣和二年,正是徽宗皇帝趙佶在位之時。那一年發生了一件大事,便是大宋和金國簽訂了聯合滅遼的盟約。雙方商定南北夾擊遼國,大宋出動大軍由南向北打,攻取遼國的燕京,也就是現在的北京城。而金國大軍進攻遼國中京大定府,這座城池就在遼東,位於遼陽府以西數百里,不過幾百年過去,大定府已然消失了。兩國議定攻滅遼國之後,幽雲十六州將歸大宋所有,而大宋將把每年納給遼國的歲幣轉給金朝。後世將這一盟約稱為‘海上之盟’。當時以宋國使臣的身份北上,與金國簽署盟約的那人叫做趙良嗣。此人自幼生長在遼國境內,不過他卻是一個漢人,姓馬名植。他雖然在遼國長大,不過一直心念故國,是以成年之後,偷偷跑到宋國,獻上了聯金滅遼的主意。”
馮渭沒有想到戚九這樣一個毛頭小子,竟然將此事說得如此詳細,心下大驚,臉色鐵青,雙眼盯著戚九,上上下下不住打量著他。待到戚九說完之後,馮渭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