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魚見戚九口吐鮮血,只道他傷勢加重,急忙搶上前去,俯下身子,伸手便要扶住戚九。只是看到戚九的面孔之時,卻發現他的臉色已不似方才那般難看,心下不由一凜。
便在此時,慕容丹硯也已搶到了厲秋風身邊。只見厲秋風已收回雙掌,盤膝坐在地上,神情委頓,頭髮、臉上淨是汗水,模樣甚是狼狽。慕容丹硯心下驚恐,顫聲說道:“厲大哥,你、你沒有事罷?”
厲秋風搖了搖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口中說道:“慕容姑娘放心,厲某並無大礙。”
他說到這裡,略停了停,接著說道:“真是奇怪。戚兄弟方才運功療傷,又服下了慕容姑娘送的傷藥,按理說傷勢應該大好才是。為何傷勢又發作了起來,而且比方才更加嚴重?”
慕容丹硯顫聲說道:“厲大哥有所不知。方才石門外兩側的石壁向中間合攏,推動左首這扇石門,眼看著就要將中門封閉。戚公子見厲大哥還沒有逃入石室,便用雙掌抵住石門,要助厲大哥逃回石室。只是石壁移動的力道重逾千斤,戚公子抵受不住,被石門撞擊,這才受了重傷。”
厲秋風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向中門逃來之時,眼看著石門就要封閉,自己勢必要被移向石室中央的兩堵石壁活活擠死。偏巧石門突然停滯了片刻,自己才能趁機逃入石室。原來是戚九拼命相助,否則自己必死無疑。念及此處,厲秋風心下感激,左手在地上一撐,想要站立起來。只是左手手掌雖然按到了地上,卻是軟弱無力,壓根無法將身子撐起來。厲秋風知道自己內力大耗,雖說沒有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卻也須得好生歇息。是以他跌坐在地上,苦笑了兩聲,口中說道:“多虧了戚兄弟,否則厲某隻怕早已化為肉餅了。”
厲秋風話音方落,卻見戚九已自從地上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轉身對厲秋風道:“厲大哥,你這話可說得過了。方才若不是厲大哥沉穩機智,又為咱們斷後,只怕大夥此時都已死在石門之外了。”
王小魚見戚九的臉色雖然並未大好,不過說話之時中氣充沛,不似此前那般軟弱無力,心下又驚又喜,暗想戚九方才明明吐了一口血,為何傷勢卻似乎好了不少?
王小魚武功低微,又不通醫理,自然不曉得厲秋風以真氣為戚九療傷的奧妙所在。戚九以雙掌對抗石門,內力逆轉,岔了氣息,使得真氣在丹田和五臟六俯之中胡亂運轉。若是不加以疏導,只怕性命不保。厲秋風將自己的真氣輸入戚九體內,便是要將他體內散亂的真氣聚合起來,送回到丹田之中。待到戚九體內的真氣如涓流入海,盡數歸於丹田之後,氣息終於暢通起來,原本淤在胸口的鬱悶之氣上衝,將咽喉間的一口淤血激了出來,使得他的呼吸變得暢通,傷勢已然好了不少。
王小魚以為人若是口吐鮮血,勢必受了重傷,是以看到戚九吐血的模樣,心下驚駭之極。方才又聽戚九與厲秋風說話,她心下驚疑不定,實在猜不出戚九為何會傷勢好轉。
厲秋風與戚九和慕容丹硯說了幾句話之後,便即潛運內力,護住心脈。慕容丹硯和戚九見厲秋風盤膝而坐,雙目緊閉,不再開口說話,知道厲秋風正自運轉真氣療傷,是以不敢出言驚擾,只是站在一旁靜靜守候。王小魚雖然心下不解,只是看到慕容丹硯和戚九神情凝重,卻也知道事情不妙,只得沉默不語,生怕自己胡說八道,不曉得又會闖下什麼禍事。
過了半柱香工夫,厲秋風仍然靜坐療傷。王小魚等得不耐煩,忍不住又在石室之中轉了起來。待她轉到第四圈之後,湊到了慕容丹硯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慕容姐姐,中門內外兩間石室幾乎完全相同。只不過門內這間石室若是按下狼頭,便會出現密道。門外那間石室按下狼頭,卻會觸動機關。會不會是墓主故意在外面的石室中設定陷阱,要逼著咱們進入這間石室,無奈之下只能進入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