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夥計發出慘叫之時,葉逢春和眾夥計嚇得魂飛魄散,紛紛向後退去,直到厲秋風和慕容丹硯搶到雪洞盡頭,眾人這才略略放心。葉逢春衝到那名夥計身邊怒吼著說道:“他媽的!你這個猴崽子鬼叫什麼?信不信老子將你的腦袋瓜子擰下來?!”
那名夥計用右手捂住了左手,顫聲說道:“大、大掌櫃,雪裡、雪裡有東西,咬了小人、小人的左手……”
夥計一邊說話,一邊將左手伸到葉逢春面前。葉逢春心中一凜,急忙從身邊一名夥計手中搶過火把,舉在面前仔細觀看,只見那名夥計左手手心赫然出現了一個血洞,兀自有鮮血自創口之中流了出來。葉逢春嚇了一跳,口中說道:“是什麼東西咬了你?難道雪中有毒蛇不成?”
葉逢春說到這裡,心中一動,突然揮動左臂,在那名夥計胸口重重打了一拳。那名夥計猝不及防,雖說皮堅肉厚,卻也甚是疼痛,不由叫出聲來。他不曉得葉逢春為何要突然對自己動手,心中驚恐,向後連退了兩三步,後背撞到了雪洞洞壁上,這才停了下來,顫聲說道:“大、大掌櫃,小人、小人不敢扯謊,還請大掌櫃明鑑!”
葉逢春收回左手,口中說道:“我並非是要責罰你,你不必擔心。你捱了老子一拳,感覺甚是疼痛,恰好說明你沒有中毒,儘可以將心放回到肚子中。若是老子一拳打了過去,你壓根感覺不到疼痛,事情便要棘手得多。”
那名夥計聽葉逢春如此一說,這才放下心來,正要出言吹捧葉逢春幾句,只聽葉逢春接著說道:“方才你是在哪裡受傷?指給老子和厲大爺、穆姑娘瞧瞧。”
那名夥計答應了一聲,快步走到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身後。厲秋風和慕容丹硯雖然沒有回頭,卻將葉逢春和夥計說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待到那名夥計到了身後,兩人便向左右分開,為夥計讓出了通道。那名夥計點頭哈腰地道了一聲謝,這才走到雪洞盡頭處,藉著其餘幾名夥計手中火把的光亮,小心翼翼地在雪堆之中搜尋。片刻之後,只聽夥計驚呼一聲,踉蹌著向後退開了幾步,這才轉頭對厲秋風、慕容丹硯和葉逢春顫聲說道:“找、找到了!就在、在那裡!”
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葉逢春聽夥計說完之後,心中都是一凜。慕容丹硯正想搶上前去察看,厲秋風已然搶在她身前,瞬間到了那堆積雪近前,雙眼在雪堆上逡巡了片刻,右手長刀探出,直向雪中插了下去。只聽“錚”的一聲脆響,一件物事被厲秋風手中的長刀從雪堆之中挑飛了出來,“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厲秋風低頭看了片刻,這才轉頭對慕容丹硯和葉逢春說道:“原來是一支羽箭。想來這支羽箭射入雪洞之後,並未穿過積雪,而是留在雪中。方才這位老兄用雙手挖掘積雪,無意中被這支羽箭所傷。好在箭頭上並未塗抹劇毒,否則只怕這位老兄性命不保。”
葉逢春聽厲秋風說完之後,這才將懸在嗓子眼的心放回到了肚子裡,快步走到厲秋風身邊,舉著火把向地上那支羽箭看了片刻,口中說道:“厲大爺說得甚是。在下一時疏忽,沒有仔細檢視,險些鑄成大錯,著實該死。”
厲秋風搖了搖頭,口中說道:“這支羽箭埋在積雪之中,想來是葉先生和各位朋友將積雪填埋回去之後才射入雪洞之中。好在各位將積雪重新堆積了丈許,羽箭射入雪洞之後遇阻,沒有飛入洞中傷人。”
厲秋風說到這裡,略停了片刻,這才接著說道:“眼下情勢未明,咱們須得謹慎小心。穆姑娘,葉先生和各位朋友暫且向後退開,厲某獨自挖掘通道便可。”
厲秋風說完之後,慕容丹硯正要開口說話,厲秋風向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慕容丹硯雖然並不甘心,只是她對厲秋風一向言聽計從,見厲秋風不許自己開口,只得作罷。葉逢春心中念頭急轉,暗想雪洞外面不時有羽箭射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