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硯聽葉逢春越說越是離奇,到了最後更是破口大罵起扶桑人來,心中又好氣又好笑,暗想厲大哥想與姓葉的商議白眉金凋到底從何而來,可是姓葉的囉囉嗦嗦講了大半天,竟然說起了徐福東渡的舊事。徐福是幾千年前的人物,早已經灰飛煙滅,只怕連骨頭渣子都沒有剩下,姓葉的不去想白眉金凋的來歷,卻說起這些陳年舊事,不曉得在打什麼鬼主意。
慕容丹硯思忖之際,只聽葉逢春接著說道:“厲大爺,穆姑娘,在下說起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便是告訴兩位,扶桑人都是壞種,卑鄙無恥,陰險狡詐,咱們與這些王八蛋打交道,須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否則極易被這些奸詐無恥的卑鄙小人坑害。按理說這些王八蛋躲在扶桑諸島之上苟且偷生,早該滅種才是,只是中土動亂之時,便有許多漢人為了躲避兵災,冒險遠渡重洋,逃到扶桑來避禍。其中有許多滿腹經綸的飽學宿儒,還有許多精通兵法的精兵勐將,這些人到了扶桑國之後,雖然許多人隱姓埋名,只求保得父母妻兒平安無事,再也無意於仕途,但是也有人野心勃勃,不甘心久居扶桑這等偏僻之地,無時不想東山再起,重回中土,爭奪天下。這些傢伙幫助扶桑人耕種織布,營造城池,教給扶桑人許多謀生的法子,這才使得扶桑人不只沒有滅種,反倒漸漸坐大起來。此前在下也曾與厲大爺說過,宋朝亡於韃子之手,許多宋人不肯臣服於韃子,紛紛逃到扶桑國避難。韃子入主中原,橫徵暴斂,壓榨漢人,不過數十年,弄得天下大亂,最後被太祖皇帝打得大敗,韃子大半死在中土,屍骨無存,其餘的韃子逃回塞外,雖然不甘心丟棄了中原錦繡江山,但是被我大明兵威懾服,輕易不敢大舉南下。”
葉逢春說到這裡,略停了片刻,這才接著說道:“若以騎射的本事而論,韃子幾乎可以說是天下無敵,但是論起水戰的本領,韃子卻是差得遠了。當年崖山一戰,宋軍水師全軍覆沒,並非是韃子有多厲害,而是因為攻打崖山的韃子軍中有許多宋軍降將降卒,韃子統帥張弘範雖然自幼生長在被金人和韃子佔據的河北,但是他也是漢人,懂得籠絡人心之術,驅使投降韃子的宋軍水師為他賣命,這才打贏了崖山這一仗,否則單憑只懂得騎射的韃子兵,壓根無法滅掉宋朝。是以宋朝覆亡之際,許多漢人能夠渡海逃到扶桑諸島避難,但是韃子被我大明滅亡之時,韃子只能逃到塞外,壓根不敢揚帆出海,逃到扶桑諸島避禍。是以在下以為白眉金凋雖然是韃子皇帝、貴族豢養的勐獸,但是要說有韃子將這個畜牲帶到了扶桑國,只怕也不盡然。”
厲秋風聽葉逢春說完之後,點了點頭,口中說道:“葉先生說得甚是有理。或許白眉金凋原本不只棲息於漠北,在扶桑諸島也有存活,只是厲某見識淺陋,有所不知罷了。”
厲秋風話音方落,葉逢春急忙搖頭說道:“厲大爺說得哪裡話來?在下雖然與厲大爺相識不過數月,但是對厲大爺佩服得五體投地,即便是京城裡那侍郎尚書,學識也未必高得過厲大爺,更別說那些滿身酸臭氣的腐儒了。只是厲大爺此前沒有到過扶桑,對這個鬼地方略有不知,卻也並不稀奇。”
慕容丹硯聽葉逢春說完之後,暗想本來只需幾句話便可以說得清清楚楚的事情,姓葉的偏要繞來繞去,囉囉嗦嗦說了許多廢話,著實可惡。我看厲大哥的模樣,他雖然沒有反駁姓葉的,不過心中必定不服氣,仍然以為白眉金凋是被人帶到了這裡。這個畜牲如此兇殘,它的主人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人,若是真像厲大哥猜的那樣,白眉金凋的主人躲在暗處窺伺咱們,想要對咱們不利,若是被我撞上了,必定不會輕饒。
三人談談講講,不知不覺之間又過去了半個多時辰。其時已是下午時分,平地上突然颳起了大風,捲起漫天飛雪,擊打在臉上甚至是難受。葉逢春急忙請厲秋風和慕容丹硯進入搭好的那棟木屋中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