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此前曾經與葉逢春、慕容丹硯猜測過九姓人家和無衣門的來歷,知道無衣門是昔年被困在扶桑國的蒙古將士的後代,而九姓人家多半是大宋滅亡時不甘屈從於韃子的遺民,只是這兩夥人的詳細來歷並不清楚。此時聽松山一鷺如此一說,厲秋風暗想這個老傢伙雖然有意出言挑撥,不過他對扶桑國的情形所知甚詳,聽他詳細解說九姓人家和無衣門的來歷倒也不錯。念及此處,厲秋風搖了搖頭,口中說道:“老丈所言極是,我初到扶桑,壓根不曉得他們是什麼人,只是看麼這兩夥人手執兵器,一個個兇霸霸的甚是囂張,想來不是好人。”
松山一鷺嘿嘿一笑,口中說道:“他們豈止不是好人,說他們是無惡不作、兇恨惡毒的奸邪之輩卻也並不過分。老夫不妨將他們的來歷和惡行說給閣下知道,好讓閣下不至於被他們迷惑,做了他們的鷹犬!”
松山一鷺說到這裡,看了厲秋風一眼,這才接著說道:“黃金寨那夥強盜兇狠歹毒,最是可惡。這夥奸賊乃是韃子的後代,天性兇殘,不可救藥。昔年韃子滅了大宋,佔據中原,威震天下。扶桑國一向與大宋交好,視大宋為中土上國,對宋人甚是敬重。韃子滅了大宋,許多宋人不甘心做韃子的子民,紛紛揚帆出海,想找到一處韃子鞭長莫及的地方藏身,再想法子邀集同道,驅逐韃子,光復中原。一些宋人出海之後,在海上漂泊數月,最後到了扶桑國,在扶桑國居住下來。他們無一日不想重回中土,打敗韃子,只是苦於手下缺兵少將,自保已是不易,談何重奪中土無奈之下,他們在扶桑國開設書院,召集逃到扶桑的漢人,從中挑選精壯男子,教授給他們行軍打仗,排兵佈陣的兵法,打算時機一到,便要帶著這些人重返中土,樹起義旗,驅逐韃子,光復漢人江山。
“元酋忽必烈入主中土之後,聽說有許多大宋遺民逃到海外藏匿,便即派出使者前往海外各國,威脅各國將大宋遺民押解回中土,若是稍有差池,元軍立至,到時玉石俱焚,悔之晚矣。許多海外小國被韃子使者嚇倒,雖然沒有將藏匿在國中的大宋遺民交給韃子使者,卻也不敢將他們留下,只得暗中讓人將這些大宋遺民送走。汪洋大海之上,這些大宋遺民無處可去,不是遇上驚滔駭浪船毀人亡,葬身魚腹,便是在海上遇到韃子水師戰船而被殺死,情形頗為悽慘。
“韃子知道逃到扶桑國的大宋遺民最多,自然不會放過扶桑國。元酋派了一位千戶做使者,帶了五隻戰船,氣勢洶洶地來到扶桑,找到扶桑國國王,要他派人將藏匿在扶桑國各地的宋人盡數捉住,交給他帶回中土。若是敢違抗成吉思汗子孫的命令,天朝大軍趕到扶桑之日,便是扶桑亡國滅種之時。
“其時扶桑國王已經知道大宋被韃子滅掉的訊息,嗟嘆不已之時,韃子使者找上門來威脅恫嚇,將他嚇得魂飛魄散,哪裡敢與韃子作對只是他正要派人知會各地官府,將藏匿於治下的宋人全都抓住,隨後押解到京城,卻被幾位大臣攔住了。原來逃到扶桑國的大宋遺民之中,做過大宋官員的飽學之士著實不少。這些人知道韃子不會放過他們,是以逃到扶桑國之後,想著小隱隱於野、中野隱於市、大野隱於朝的道理,竟然混入扶桑朝廷的大官家中,有的做了塾師,有的做了賬房先生,還有人做了家臣。這些宋人都是學富五車的了不起的人物,憑藉自己的學識得到這些大臣的尊重,成了這些大臣的幫手。眼看著扶桑國王被韃子使者嚇住,要將藏匿在扶桑國的漢人押解回中土,這些大臣自然不能答應,紛紛站出來指責韃子太過囂張,就算將藏匿在扶桑國的大宋遺民交給他們,他們也不會放過扶桑國。
“扶桑國王早已失了權柄,大權被朝廷重臣掌控,此時眼看著眾臣不許他下令將大宋遺民交給韃子使者帶走,他不敢有絲毫違拗,只得顧左右而言他,不敢答應韃子使者的要求。韃子使者壓根沒把扶桑國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