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硯自從與厲秋風相識以來,極少聽他與自己說笑,想不到今晚面臨危局之時,厲秋風竟然與她說出了這樣一句玩笑話。慕容丹硯先是一怔,看了厲秋風一眼,口中說道:“厲大哥,你是不是想讓小魚妹妹陪在你身邊?”
厲秋風方才說出一句玩笑話之後,心下立時後悔不迭,暗想當此緊急關頭,怎麼自己如此不知輕重,竟然說出這樣一句胡話來,沒來由讓慕容姑娘看輕了自己。他正後悔之時,聽慕容丹硯如此說話,心下大驚,正要出言解釋,卻聽慕容丹硯搶著說道:“是呀,小魚妹妹聰明伶俐,有她陪在厲大哥身邊,能少了許多麻煩。不像我這樣一個見識淺陋,莽撞糊塗的蠢丫頭,只能給厲大哥搗亂!”
慕容丹硯說話之時,故意板起了面孔。不過四周一片漆黑,兩人雖然相距不遠,厲秋風卻也看不到她的神情,否則必定更加驚慌。饒是如此,厲秋風聽慕容丹硯語氣不善,心下忐忑不安,急忙開口說道:“厲某絕對沒有此意!方才口不擇言,說錯了話,還請姑娘不要生氣。”
慕容丹硯原本也沒有將厲秋風方才所說的那幾句話放在心上,只是故意打趣他罷了。此時聽厲秋風聲音焦急,她強忍著笑意,口中說道:“好啦好啦,我只是隨便說說罷了。不過小魚妹妹已經對戚九情根深種,厲大哥,你就不要對她有什麼心思啦。”
厲秋風被慕容丹硯一通搶白,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甚是難受,知道此時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極易被慕容丹硯找出話語中的破綻,是以只得乾笑了幾聲,並未說話。慕容丹硯捉弄了厲秋風一番,心下的焦慮倒減輕了不少,口中說道:“咱們不說這些無關之事了。既然厲大哥有了主意,我惟命是從好啦。”
厲秋風見慕容丹硯沒有抓住自己的失言不放,這才鬆了一口氣,不想再與她在此事上多作糾纏,便即帶著慕容丹硯小心翼翼地向東遼縣城走去。待到離北門不過半里之時,他停下了腳步,向城頭上仔細眺望了一番,又與慕容丹硯商議了幾句,這才離開官道,走入右首一片樹林之中。藉著樹木的遮掩,兩人悄悄穿越樹林,繞過北門,直向西行。走出百十丈之後,城頭上已然看不到倭寇的影子。厲秋風心下暗想,倭寇奪取城門之後,多半以為守軍已大半死在他們手中,剩下的敗兵已然潰散到城中,是以在四座城門只留下少數人馬守衛,大軍從四面八方直向知縣衙門撲去。守衛北門的倭寇不過二三百人,只能守住城門一帶,其餘的城牆上極少守軍,倒給了咱們可乘之機。
厲秋風帶著慕容丹硯走出半里多地,抬頭向城頭望去,雖然城中兀自火光沖天,但是城上卻已看不到人影。厲秋風和慕容丹硯悄悄靠近城牆,施展輕功攀上城頭,看到左首十餘丈外有兩名倭寇手執火把正在來回巡視,只是離得遠了,壓根看不到厲秋風和慕容丹硯爬上了城頭。厲秋風帶著慕容丹硯悄悄走到城牆南端一座垛口近前,舉目向城中望去。只見城中到處都是火光,許多屋宅已然倒塌。兩人見此情形,心下都是又驚又怒,恨不能肋生雙翅,立時飛到知縣衙門,與戚九和王小魚並肩殺敵。
慕容丹硯說到這裡,略停了停,這才接著說道:“後來的事情妹妹也都知道了。我和厲大哥潛入城中,一直走到知縣衙門左近,趁著兩名倭寇不備,點了他們的穴道,拖到無人處剝下他們身上的竹盔竹甲,換在自己身上,沒費什麼力氣便即混入知縣衙門。天可憐見,妹妹和戚公子沒有折在倭寇手中,否則我真不知道如何自處了。”
王小魚聽慕容丹硯說完之後,心下感激,險些掉下眼淚。她沉默了片刻,將自己和戚九與厲秋風、慕容丹硯分別後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慕容丹硯聽王小魚說她與戚九在北城與倭寇血戰一場,逃回知縣衙門之後又與倭寇一場大混戰,數次險些被倭寇所害,一顆心始終懸在嗓子眼。直到王小魚說完之後,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