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梅大郎乾笑了兩聲,口中說道:“厲先生如此精明,我也不必再多費力氣,巧言令色,弄巧成拙,後悔不迭。”
慕容丹硯聽梅大郎一連串說出這麼多成語,用在眼前的場合卻是不倫不類,心中又好氣又好笑。只聽梅大郎接著說道:“昨日厲先生說過前往寒山漁村之事,只是厲先生初來乍到,不曉得那裡是百鬼橫行之地,這些年不曉得吞噬了多少人的性命。厲先生若是稀裡糊塗闖了進去,只怕會墜入陷阱,成了惡鬼掌中的玩物。”
厲秋風聽梅大郎提到寒山漁村,暗想此人知道我看穿了他的用意,不敢再耍花槍。他知道我此次來到扶桑國是為了前往寒山漁村,這才打算用寒山漁村的秘密來讓我就範。此人銳氣已失,不必擔心他另生毒計。
念及此處,厲秋風嘿嘿一笑,口中說道:“願聞其詳。”
他一邊說話,一邊站起身來,親自為梅大郎端來一張椅子,請梅大郎坐下。梅大郎連聲道謝,轉身向著站在屋中各處的六名黑衣人擺了擺手。六名黑衣人倒退著走到門口,這才轉身依次走了出去,將屋門悄無聲息地關上。
待到六名黑衣人退走之後,梅大郎這才拿捏著坐下,思忖了片刻,口中說道:“厲先生初時提到寒山漁村,我還沒有多想,後來看到那張地圖,知道厲先生要去的那個地方,便是被視為地獄入口的鬼村,心中驚恐之極。我不曉得託厲先生前往寒山漁村的那人有何圖謀,不過此人一心想要讓厲先生到那裡去走一遭,只怕厲先生將他得罪得狠了,否則也不會想出如此狠毒的詭計。”
梅大郎說到這裡,嘆了一口氣,這才接著說道:“這些年在咱們扶桑國流傳著一句話,說是你若是恨誰,就請他去惡鬼之眼。官吏百姓為之色變的惡鬼之眼,就在各位要去的寒山漁村。據說惡鬼之眼是一處水潭,形狀像極了人的眼睛。潭水寒冷刺骨,人若進入水潭,立時會被寒冰裹住,直直地沉入潭底。水潭每年有九個月被厚冰籠罩,其餘三個月寒冰融化,猶如惡鬼睜開了眼睛,若是有人從左近走過,即便離著水潭有數百丈遠,也會被無形的大手拖入水中,屍骨無存。”
慕容丹硯聽梅大郎說到這裡,忍不住笑出聲來。梅大郎神情一變,轉頭望向慕容丹硯,口中說道:“小公子以為我在說笑話,心中不屑,是也不是?”
慕容丹硯瞥了梅大郎一眼,微微一笑,口中說道:“梅大人,你說的這件事情,在扶桑國嚇唬嚇唬老百姓還說得過去,可是要在咱們大明,只怕三歲小孩都能看出破綻。實不相瞞,我和厲大哥出海趕赴扶桑之前,曾經在某地遇到一件怪事……”
慕容丹硯話還沒有說完,厲秋風咳嗽了一聲,搶著說道:“穆姑娘,這等小事,說出來只能惹人恥笑,還是不說為好。梅大人話還沒有說完,如此打斷他的話頭,未免有一些失禮。”
慕容丹硯聽厲秋風如此一說,知道他不想讓梅大郎知道得太多,只得閉上了嘴巴。梅大郎聽厲秋風稱呼慕容丹硯為“穆姑娘”,心中一動,偷偷看了慕容丹硯一眼,暗想這個小子眉目如畫,身形婀娜,確實有幾分女子的模樣。姓厲的是一個有大本事的人物,想不到他竟然喜好男風,身邊還帶著孌童。我聽人說過,大明國的達官貴人玩膩了美女,個個喜好孌童,有斷袖之癖,與咱們扶桑國的王族和大臣如出一轍。姓厲的武藝高強,極富智計,原本是一個極難對付、極難收買的人物,不過他有如此癖好,事情就好辦得多了。說起孌童,咱們扶桑國有的是,只要我拿出幾千兩銀子,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到時用孌童收買姓厲的,他必定會為我所用。
梅大郎不曉得慕容丹硯是女兒身,只道她是一個俊俏的少年,做了厲秋風的孌童,是以心中瞧她不起。聽厲秋風說完之後,梅大郎斜了慕容丹硯一眼,不再理她,接著說道:“若是我沒有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