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酒勁未消,才會如此頭昏腦脹,倒也並不驚疑。只是聽華服女子說完之後,他心中暗想,我稀裡糊塗走入荒山,闖入這座破廟之中,四周漆黑一片,並未看到燈火樓臺。可是這位女子卻說受家主之命,請我到後堂說話。難道這座破廟左近還有大戶人家的宅子,只是深夜之中,我才沒有發覺麼?
“包熙心中驚疑不定,是以一時之間並未說話。華服女子見包熙神情猶豫,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口中說道,家主佩服包先生的學識和為人,想與包先生坐而論道,並無惡意,包先生不必多疑。
“包熙見華服女子其意甚誠,心中頗為受用,只是心中兀自驚疑不定,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他無意中看到冷林躺在火堆旁邊,正自呼呼大睡,心中暗想,我與冷林原本都是落魄書生,如喪家之犬一般倉皇無依。只是冷林機緣巧合之下,攀上了國子監典簿大人這根高枝,走了典簿大人的門路,到京城國子監當差。以才能而論,我絕對不在冷林之下,為何他能翻身出頭,我偏偏還要受這麼多折磨?看華服女子的模樣,她的主人不是致仕的大官,便是富商大賈。眼下我已是窮途末路,若是她的主人能夠助我一臂之力,哪怕只贈送給我幾十兩銀子的盤纏,卻也能解了眼前之危。冷林都能想法子巴結上國子監典簿大人,為何我不能找尋貴人幫忙?
“念及此處,包熙心意已決。只見他整了整身上破爛的衣衫,這才向華服女子鄭重施禮,恭恭敬敬地說道,既然尊上如此禮賢下士,學生若是還要推辭,不免太過不知好歹。只好有勞夫人引路,帶學生前去拜見尊上。華服女子聽包熙說完之後,又掩嘴微笑起來,其餘八名白衣女子也不禁莞爾。包熙只道這些人是大戶人家的女子,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今日與自己說話,不免有一些羞澀,是以不疑有他。片刻之後,只見華服女子收斂笑容,正色說道,請包先生隨妾身去見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