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硯原本以為厲秋風制服了費良、華島主和曲寨主三名首惡,剩下的鹿角島和飲馬川的盜夥失了首腦,必定會跪下投降,沒想到費良和華島主撲倒在甲板上之後,這些盜夥不只沒有投降,反而一個個紅了眼睛,揮舞手中的兵器,玩命一般向厲秋風撲了過去。只是這些盜夥雖然兇殘暴虐,不過武功實在太過差勁,只見厲秋風如鬼魅一般在人群之中繞來繞去,腳下沒有絲毫停頓,眨眼之間便將二十多名飲馬川的盜夥和鹿角島的海盜盡數殺掉。厲秋風出手也是極為狠毒,每一刀揮出,不是將敵人的人頭斬下,便是砍斷了敵人的手臂或是腿腳,再順勢一刀砍掉敵人的腦袋。費仁武功雖然在眾盜夥之上,可是與厲秋風相比卻是差得遠了,他與厲秋風甫一交手,便被厲秋風砍掉了兩條胳膊,隨即用鋼刀在他脖子上輕輕一抹,便即將他的腦袋削了下來。
厲秋風出手震飛了曲寨主之時,趴在甲板上寫信的丁觀心下大喜,暗想姓厲的小子真是重色輕友!先前費良一夥王八蛋對老子再三折辱,他一直隱忍不發,直到姓曲的王八蛋調戲穆姑娘,他才倏然出手。此番前往扶桑,我須得對穆姑娘小心伺候。只要穆姑娘滿意,姓厲的小子必定喜歡,若是遇上了什麼麻煩,他必定會護得老子周全。
丁觀思忖之際,厲秋風已然衝到費良等人身前,從一名飲馬川盜夥手中搶了一柄鋼刀,瞬間連殺三人。丁觀見厲秋風出手凌厲,心下又驚又喜,急忙從甲板上爬了起來,慌慌張張向人少之處逃走。恰好他親自請來的船老大和幾名船伕畏畏縮縮地躲桅杆背後,看到丁觀從人群之中逃了出來,他們急忙向著丁觀拼命招手,示意他逃到桅杆處躲避。
丁觀逃到船老大和船伕中間,心下稍安,暗想還是老子親自請來的人可靠。以後做事,請人幫忙之時須得親力親為,絕對不能再假手於他人。他將身子躲在桅杆背後,探出頭向外望去,只見厲秋風如鬼魅一般在人群之中東一轉,西一繞,所過之處鮮血迸射,斷手斷腳和人頭到處亂飛。丁觀和船老大、船伕等人見此情形,心中又是高興,又是害怕,人人身子不住顫抖。船老大看了片刻,壓低了聲音對丁觀說道:“丁、丁老爺,這位厲公子平日裡甚是和氣,對咱們連一句重話都不說,怎麼、怎麼殺起人來如同變成了惡鬼,砍人就像砍瓜切菜一般。他、他不會殺得興起,將咱們也、也一起殺了罷?”
船老大話音方落,丁觀啐了他一口,小聲說道:“休要胡說八道!這位厲大爺又不是殺人不眨眼的強盜,怎麼會來殺咱們?!方才費良這夥王八蛋的行徑你也親眼看到了,他們都是作惡多端的強盜。厲大爺殺掉他們,乃是為百姓除去禍害。咱們可都是守規矩的良民,厲大爺絕對不會對付咱們!”
丁觀話音方落,厲秋風已然將費家老大費仁殺掉,反手一刀將一名正要逃走的盜夥攔腰砍成兩截。那名盜夥摔倒在甲板上,一時未死,上半截身子兀自向前爬了半尺,這才氣絕身亡。此時船上已經再也沒有費良和華島主、曲寨主的同夥,厲秋風右手將鋼刀拄在甲板上,轉頭望向躲在桅杆後面的丁觀,口中說道:“丁先生,你沒有受傷罷?”
丁觀見厲秋風將費良等人全都打倒在地,心下又驚又喜,聽他詢問自己,急忙顫聲說道:“沒、沒、沒有……丁、丁大、大爺大顯、大顯神威,盡誅、盡誅這、這些奸、奸賊,我……在下…小人……”
他說到這裡,嘴角不住抽搐,再也說不下去了。厲秋風嘿嘿一笑,口中說道:“丁先生,你聰明機智,原本不至於被這些宵小之輩欺瞞。只是費良這個奸賊這些年幫了你許多忙,使得你對費家父子深信不疑,壓根不會想到費良會與強盜勾結,想要謀奪你的家財,這才上了大當。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經過這次遇險,丁先生日後絕對不會再吃這樣的大虧了。”
丁觀眼看著甲板上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