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觀說完之後,祁五等人紛紛隨聲附和,一頂頂高帽直向厲秋風頭上飛了過來。祁五是這些船伕的頭目,最是精明不過,他吹捧了一番厲秋風之後,又大拍丁觀馬屁,最後大聲說道:“咱們兄弟能夠為厲大爺、丁大爺辦事,那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此番出海,必定能夠一帆風順,事事遂心。”
丁觀聽祁五大拍自己和厲秋風的馬屁,心下甚是受用,哈哈一笑,口中說道:“好了好了,咱們就不必說這些客套話了。老五,你帶著厲大爺和穆姑娘到船上各處轉轉,請他們兩位看看還有什麼東西沒有置辦妥當。”
祁老五答應了一聲,陪著笑臉對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說道:“兩位請罷。”
厲秋風點了點頭,和慕容丹硯一起跟在祁老五身後,先在甲板上轉了一圈,這才發覺這隻大船比方才在碼頭岸上張望之時還要龐大。船身中央立著五根桅杆,後舵更是大得讓人心驚。厲秋風見此情形,心下暗想,這隻大船比我先前在寧波出海之時乘坐的那隻大船大了足有兩三倍,航行於海上必定極為平穩。丁觀此前說他花了三千兩銀子租借了這隻大船,那時我還以為他是有意表功,可是站到這隻大船上才知道,只怕這三千兩銀子還是朋友價,否則絕對無法租到這隻大船。
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跟隨祁老五在甲板上轉了一圈,足足花費了一柱香工夫。隨後祁老五又帶著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走入船艙,兩人這才發現大船船艙竟然分為兩層,每一層都甚是寬敞,不須彎腰也能在各處行走。厲秋風心下驚愕,暗想先前乘坐的那隻大船雖說船艙也不小,可是在船艙之中須得弓著身子行走,否則便會撞上甲板。這隻大船的船艙如同陸地上的兩層木樓一般,壓根沒有逼仄壓抑之感。
三人一間一間艙室看了過去。這些船艙有的是居室,有的用來存放食物、清水等海上必須之物。兩層艙室走了一圈,竟然用了一個多時辰。厲秋風心下讚歎,暗想丁觀果然了得,短短數日之間,竟然將航海所用之物採辦得如此之多,可見他出海閱歷不少,否則絕對不會想得如此周全。
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跟隨祁老五在船艙之中走了一圈,將每間艙室都檢視了一遍,這才登上甲板。丁觀迎上前來,拱手說道:“厲大爺,您看船上還有什麼東西不足,儘管吩咐在下去採辦。”
厲秋風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丁先生能在短短數日之間便將這些東西採辦周全,厲某對你只有佩服的份兒。有丁先生相助,咱們此番必定能夠平安抵達扶桑。”
丁觀謙讓了幾句,又吩咐祁老五等人在船上安心等候,不得聚賭鬥毆,這才陪著厲秋風和慕容丹硯走下了大船,沿著來路向東安城走去。慕容丹硯笑道:“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丁先生家財鉅萬,將銀子如流水一般花了出去,才能採辦到這麼多東西。”
慕容丹硯說到這裡,略停了停,這才接著說道:“咱們這隻大船雖然備齊了出海所需的東西,不過還有三隻大船運送扶桑人與咱們會合。三隻大船所需的東西更多,不曉得丁先生如何應付?”
丁觀陪著笑臉說道:“穆姑娘儘管放心便是。陽大人是何等人物,派出三隻大船到東安城來與咱們會合,事先必定籌劃妥當,咱們只須在東安城安心等候便是。”
三人談談講講,一路走回東安城。丁觀將厲秋風和慕容丹硯送回於家老店,這才告辭離去。此後厲秋風和慕容丹硯住在於家老店安心等候,每日一起讀書聊天,倒也並不寂寞。厲秋風自幼跟隨師父修習武藝,閒暇之時雖然也要讀書寫字,不過只是虛應差事,從來沒有如此認真閱讀過書卷。他一直以為讀書是一份苦差,只是靜下心來仔細閱讀,才發覺書中另有天地。厲秋風心下驚喜,又有一些懊惱,暗想早知如此,當年我在蜀中跟隨師父之時,應當多讀書卷才是。以前我以為與敵人一爭高下,單憑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