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日叨擾了兩位,還望兩位不要怪罪。天色已然不早,在下這就告辭,請兩位好生安歇。明日兩位若是沒有什麼事情,在下陪兩位出城,到碼頭轉上一轉。”
丁觀說到這裡,略停了停,這才接著說道:“桌子上這些盤盤碗碗,兩位不必理會。在下到了一樓之後,自然會吩咐掌櫃找了夥計前來收拾。”
厲秋風聽丁觀如此一說,卻也並不挽留,將丁觀送到門外,一直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二樓樓梯口處,這才走回客房,關上了屋門。他剛剛走回到桌前,慕容丹硯搶著說道:“厲大哥,姓丁的方才說話雲山霧罩,大拍你的馬屁,可未必懷著什麼好心。以厲大哥的智計,必定能夠看出此人不懷好意,為何還要與他稱兄道弟,言談甚歡?”
厲秋風微微一笑,口中說道:“姑娘說得不錯,丁觀確實是一個狡猾之人。不過此人如此圓滑,倒也未必是要坑害咱們。須知錦衣衛將丁觀收為羽翼,必定握有他的把柄,使得他不敢不聽號令。丁觀也知道自己幫著錦衣衛辦事,要冒著極大的風險,稍有不慎便會招致滅頂之災,是以說話辦事極為謹慎,對任何人都心懷戒備。此次陽震中將他召到東安城,要他給咱們做嚮導,丁觀自然知道此事幹系甚大,前途是兇是吉殊未可知。丁觀與我說話之時雲山霧罩,東拉西扯,十句中有九句是假話,便是因為他想打探咱們的底細,以免咱們對他不懷好意,害了他的性命。”
厲秋風說到這裡,略停了停,接著說道:“其實姑娘也知道,咱們對丁觀也並不放心,一直在提防著他。推已及人,丁觀防著咱們倒也並不稀奇。好在他雖然對咱們心存戒備,無非是為了自保罷了,並非有意要坑害咱們,是以咱們不必太過擔心。至於費家父子的來歷,丁觀雖然沒有說實話,不過他將費家父子請到身邊,只是要他們做他的護衛,並非是要利用費家父子來對付咱們,就由著他折騰好了。不過方才慕容姑娘說話之時惹惱了費良,他心中不快,多半起了報復之心,是以慕容姑娘千萬小心,不可有絲毫馬虎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