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亮有限,只能看到兩三丈外的高處,再往上便是一片漆黑。腳下卻是在石壁上鑿出的一條尺許寬的石級,依巖壁地形忽高忽低,起伏不定,看上去險峻之極。腳下卻是水汽瀰漫,不斷升騰,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巨大流水之聲。只不過被水汽遮掩,不知道那條地下河流距離這石級到底有多遠。向對面望去,隱隱可以看到灰色的巖壁,只是隔得遠了,看得並不清楚。
厲秋風在皇陵地下,也曾經過一條河流。只不過當時陷入柳生宗巖手下陰陽師的移魂大陣,不知道那條河流是真是假。從聲音來判斷,此時腳下這條地下河流要比皇陵地下那條河流聲勢更為驚人。
厲秋風轉頭對慕容丹硯說道:“慕容姑娘,此處甚險,石級上溼滑異常,行走之時寧慢勿快,待腳下踩得穩當之後,再邁下一步。”
慕容丹硯笑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放心便是。”
此時朱三家已經踏上了石級。他這一路走來,雖然岔路頗多,且有些地方地面凹凸不平,腳下卻從未慢過半分。此時一踏上石級,卻是萬分小心。正如厲秋風對慕容丹硯所說的那樣,待腳下踩得十分穩妥之後,才會抬腿邁出下一步。
厲秋風右腳抬起,慢慢踩在第一級石級之上。他的腳掌與石級甫一接觸,立時便知道朱三家並沒有誇大,這石級不只狹窄,更是溼滑無比。饒是他早有準備,此時身子卻也是微微一顫,急忙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吐了出來,如此一來,心神清靈,這才腳下用力,慢慢向前走去。只是他擔心慕容丹硯遇險,走了幾步之後,便停了下來,轉身嚮慕容丹硯望去。卻見慕容丹硯右手舉著火把,臉色凝重,慢慢走上石級,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厲秋風見慕容丹硯小心翼翼,並不似平時那般活潑跳躍,這才放下心來,隨著朱三家慢慢向前走去。只聽得腳下的河流發出怒吼,與石壁相撞的水浪破碎之聲在巖洞之中隆隆作響,四處激盪。水汽堪堪與腳下的石級平齊,在這石級上行走,便如騰雲駕霧一般,初時小心翼翼行走,尚未感覺有什麼不對。待走了五六丈之後,耳邊充斥著隆隆水聲,放眼望去除了青灰色的石壁之外,便是洶湧翻騰的水霧。時間一長,三人都覺得頭暈目眩,只得將頭抬得老高,儘量不去看腳下的水霧。
這道石級雖險峻之極,卻並不甚長。走了二十餘丈之後,卻見前方十餘步外的石壁之上出現了一處洞口。厲秋風心下大喜,暗想:“總算到了盡頭!若是一直這樣走下去,只怕慕容姑娘有個閃失,可就大大不妙了!”
慕容丹硯見了那洞口,心下自然欣喜,卻又有一絲惆悵:“這條路險峻之極,和厲大哥一起小心翼翼地走下去,卻也甚是開心。只是想不到這麼快就到了盡頭,唉。”
她這一分神,便沒有留意腳下,右腳正踩到石級邊緣一個缺口處,登時腳下一滑,身子便向石級之下的水霧之中墜落下去。
這一下事發突然,慕容丹硯一聲驚叫,左手向石壁上抓了過去。只是這石壁光滑之極,全無可抓之處。她左手力道雖大,卻只是與石壁摩擦而已,不只沒有阻住下墜之勢,反倒折斷了兩片指甲,五根手指也被岩石擦破,登時流血不止。
厲秋風聽得身後慕容丹硯一聲驚叫,立時轉過身來,只見慕容丹硯半個身子已滑入水霧之中,左手在石壁上亂抓,卻絲毫無法止住下墜之勢。厲秋風一個箭步躍了過去,急切之間右手先將火把丟了出去,身子向石級外一探,右手已自抓住了慕容丹硯左手手腕。
若是身在平地,厲秋風內力深厚,只須用力一拽,便可將慕容丹硯的身子提起來。只不過此時他身處石級之上,腳下溼滑無比。右手用力向上一拽之時,腳下卻也是一滑,不只沒有將慕容丹硯的身子提起來,自己也被慕容丹硯下墜之勢牽引,直向石級之外跌了出去。
慕容丹硯初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