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也沒有回答,只是一直默默地掉眼淚。過了老半天,姐姐才對爹爹說道:‘爹爹,我娘死得早,咱家裡只剩下我和妹妹。兩個哥哥一向都由族人照顧,我不擔心。但是我不放心妹妹,怕她像我和族裡其他的姐姐一樣,嫁到那些見不得人的地方去受苦。爹爹,我去了馬家,自會為保全方家盡心竭力,只求爹爹給妹妹找一個好人家,別再讓她像我和其他姐姐那樣,嫁給一些紈絝子弟,受那無窮無盡的苦痛和折磨,好不好?’
“爹爹卻不說話,只是默然不語。姐姐又將我抱在懷裡,在我耳邊小聲說道:‘妹子,等你到了我這般年紀,若是他們要你嫁人,你一定要問清楚嫁的是什麼樣的人。如果對方是那些大戶人家或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你就逃走,逃得越遠越好,知道嗎?’
“我稀裡糊塗地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幾位嬸嬸將穿著新衣衫的姐姐扶了出去。從那一天起,我就再也沒有見到她。問起爹爹,他總是說姐姐嫁到了京城,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不要我為姐姐擔心。
“我們方家的人都會武功。我在六歲時也開始跟著族人習武。只不過教我們這些女孩子武功的族中長輩並不用心。但是姐姐曾經對我說過,學好了武功,便能保護自己,不受人欺負。我知道這一生中,只有姐姐對我最好,她的話我一定要聽。所以我練起武功來最為認真,功夫也越練越好,到得後來,就連很多同族的男子也不是我的敵手。
“只是我年紀漸長,慢慢地發覺方氏一族有些事情頗為神秘。比如說每年都會有女孩子嫁出去,卻從來沒有見她們回來過。每年家中的男丁也都娶親,娶進門的卻都是一些目不識丁的平常女子。
“那一年我十三歲,記得是深秋時節。我和幾個同族的嬸嬸和妹妹上山採茶,回來時將採下的茶葉放到西院的大屋。那天回來的早,將茶葉收拾好後,天色未晚,幾位嬸嬸和妹妹便要到宅子外面的池塘去洗衣服。我前一天已將爹爹和兩位哥哥的衣衫洗乾淨了,手中也沒有什麼活要做,一時興起,隨著幾位嬸嬸和妹妹出了宅子,卻沒有和她們一起到池塘去,而是半路溜走,到老宅東頭的花圃裡去看花。
“那時已是深秋,花圃裡早沒有什麼花了。我雖然想著看花,其實自己也知道,只是不想在宅子裡待著。因為那裡太寂靜了,靜得讓人害怕。這花圃中雖然也非常安靜,但是能夠聽見鳥叫蟲鳴,對我來說已經很滿足了。
“我坐在花圃中一塊石頭上,看著眼前一片枯敗的景象,又想起了姐姐。小時候,她經常帶我到這花圃中來玩。那時我很開心,姐姐就像雨傘一樣,為我遮風擋雨。現在我已經長大,同族的小妹妹們對我就像當年我對姐姐一樣。我這才深深知道,當年姐姐對我是有多麼好!
“我想著想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流下了眼淚。後來我擦乾了眼淚,正要往回走時,突然發現有兩個灰衣人繞過花圃,一邊東張西望,一邊向方家的老宅子走了過去。我見這兩人鬼鬼祟祟不像好人,而且腳步輕盈,顯然身有武功,登時留上了心。於是悄悄跟在兩人身後,看這兩人到底想幹什麼。
“那兩人一路走到方家老宅附近,低聲商議了幾句,卻沒有走向正門,而是繞到了老宅的後方。我見這兩人放著大門不走,竟然向屋後繞去,更加覺得這兩人行蹤詭異,定然對我方家有所圖謀,自然更要查個清楚,是以一直緊緊跟在後面。那兩人到了宅子後身,四顧無人,便即施展輕功躍上了圍牆,隨後又縱身跳入院子。
“我跟在兩人身後,瞧見一人躲在後院一株大樹後面,另一人卻急匆匆地向後院正房走去。我心中一凜,因為後院正房是族長老太爺的居處,這人向正房走去,難道是想對族長老太爺不利?”
沙夫人說到此處,略停了停,然後對厲秋風、慕容丹硯、蕭展鵬說道:“我也不瞞各位,對於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