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更深,武功更是一日千里,於拳、劍、內功的見解更為高深。這二三十年間,他的太極拳、太極劍和內功更為精純,仙逝之前便將新悟到的武功心法寫成三本冊子,要留給宋遠橋等弟子,以圖將武當派的武功再提升一步。
“宋掌門見了師父親筆所書的三本冊子,想起師父當年的教誨,不由得泣不成聲。待得收住眼淚,這才詢問那漢子的來歷。那漢子只說自己姓劉,二十多年前無意中與張三丰真人相遇,便即隨同真人學道。這二十多年來,他一直隨侍在張真人身邊。直到一個月之前,張真人自感不久於人世,便手書了這三部冊子,再三叮囑一定要親手交到宋遠橋手上。張真人無疾而終之後,自已遵從他的囑咐,將他的遺體安置在一個極穩妥的所在,便即趕到武當山。在武當山下,他已向武當派弟子說明要拜見宋掌門。只是不說還好,一說之下,武當派弟子還以為他是來尋釁,便即出手阻攔。他沒有辦法,便即一路闖了上來。以武功而論,他未必在邱元清、葉陽、孫碧雲三位道長之上。只不過隨侍在張真人身邊已有二十餘年,對於武當派的武功瞭如指掌。張真人晚年之際,又對太極拳、太極劍和武當派內功心法多有創見,是以曉得邱、葉、孫三位道長武功中的破綻,這才能僥倖取勝。若是性命相搏,自己萬萬不是三位道長的敵手。
“宋掌門聽了他一番述說,卻是一聲長嘆,道:‘我倒願自己是一名全然不懂武功的道僮,只求伴在師父身邊,聽他老人家的教誨。師弟能夠陪著師父二十多年,這福氣想來是前生修來的。’那姓劉的漢子聽宋掌門稱他為‘師弟’,卻是連連搖頭道:‘好教宋掌門得知,我雖然隨在真人身邊,他老人家卻未將我列入門下。師弟二字,萬不敢當。’宋掌門知道張真人生性灑脫,做事常常出人意料,見這姓劉的漢子堅辭不入武當門牆,也只得作罷。孫真人卻在一邊說道:‘張真人已將武功傾囊相授,你叫他一聲師父卻也是應該的。’那姓劉的漢子卻流下了眼淚,道:‘我視真人為父,豈止師父二字可全我一片赤誠之心?’
“其時武當派上下都已得了訊息,知道祖師張三丰真人已然仙逝。這訊息如天崩地裂一般,守在山下的邱元清、葉陽和孫碧雲都到了真武觀,與宋遠橋相見之後,師兄弟四人也是相對流淚。宋遠橋將那姓劉的漢子介紹給眾人,那姓劉的先向邱元清、葉陽、孫碧雲告了罪,這才將張真人的遺言說與三人聽了。三位道長都是得道高人,早已不將勝負放在心上,況且知道與其說是自己敗在這人手中,還不如說是敗在了師父手裡。念及昔年張真人的苦心教誨,更是傷痛不已。
“倒是孫真人性子灑脫,吟誦了陶淵明一首詩:‘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脫體同山阿。張真人既已成仙,各位要為他高興才是,何必做小兒女態,讓真人不安?宋掌門等人這才收住眼淚,安排門中事宜。
“那姓劉的漢子對宋掌門等人說道,既然已將張真人所託之物交給宋掌門,自己便要下山。只不過還有一事,恐怕要有違張真人的囑咐,要說與五位知道。宋掌門等人頗為疑惑,不知道這漢子所說的是何事情。除了四師弟有事外出不在武當山外,其餘四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宋掌門說道:‘既是師父不許,師弟就不要多說了。’”
孫澤說到這裡,又是停了片刻,這才接著說道:“宋掌門一片尊師重道之心,實是讓人敬佩不已。只不過他這一番好意,卻讓武當派失去了一門武功絕學,這便是那無名刀客所用的凌厲無匹的玄虛刀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