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軒說出“朝廷”二字,雲玄卻也是悚然一驚,不由地轉頭向厲秋風望去。
厲秋風沉聲說道:“當年劉大人說動少林、武當兩大門派的首腦人物,向元軍統帥王保保透露訊息,使得元軍突襲至雲臺山,與魔教在此地大戰。這事情若是傳了出去,自然對朝廷也是極為不利。是以無極觀固守雲臺山,保守的秘密不只涉及到武林各大門派,還與朝廷有關。”
雲軒道:“放眼天下各門各派,除了黑道人物和綠林山寨,有哪一幫哪一派敢與朝廷公然對抗?咱們無極觀佔據雲臺山上這塊寶地,卻也是從官府拿到了地契,否則早就被趕下山了。如果咱們放了這些人離開雲臺山,被官府知道了訊息,只怕朝廷派來大軍,到時玉石俱焚,扔進這水潭中的屍體,便是咱們的同門師姐妹和門下弟子了。”
雲玄思忖片刻,道:“無論如何,咱們也不能害了厲大俠和圓覺大師。”
她說到這裡,轉頭對厲秋風道:“厲大俠,你和圓覺大師離開此地之後,是否能保守這個秘密?”
厲秋風冷笑一聲,道:“雲玄道長,你若是以為晚輩發誓不向他人述說此事,雲軒便能放過咱們,那未免太過天真了罷?其實數十年前,便已經有人知曉了此事,並且也發誓不會將此事洩露出去,最後還不是著了無極觀的毒手?”
雲玄心下一凜,對厲秋風說道:“你說的那人,莫非便是任伍不成?”
厲秋風道:“不錯。其實晚輩聽說無極觀中藏著那柄佛淚寶劍,便已經猜到了任伍是什麼人。他確是魔教教主的後代,化名任伍混入無極觀,便是要將寶劍奪走。至於他是否想過要傾覆無極觀,晚輩也不敢妄加猜測。只不過從他後來的行徑看來,若是他想要將觀中道人盡數殺死,以他的武功智計,只怕無極觀無人可以倖免。是以晚輩以為,任伍只不過是想奪回其先祖的寶劍,這才混入無極觀。或許他也想過替先祖報仇,只不過他與雲真前輩情愫暗生,只求奪劍之後,帶了雲真前輩離開無極觀,便沒有在觀中傷人。但是他沒有想到雲真前輩不肯做出有損無極觀聲名之事,竟然沒有隨他同行。想來雲真前輩離開無極觀之後,任伍為了找她,又回到無極觀,他甘願將佛淚寶劍還給無極觀,或許還發誓不會洩露此事。可是最後他仍然落入陷阱,只是仗著武功絕頂,這才僥倖逃走。”
他說到此處,皺了皺眉頭,轉頭對雲軒說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也不必瞞我。當日任伍重回無極觀,以他的武功,想來無極觀困不住他,但是任伍卻在無極觀中吃了大虧。我倒想知道無極觀到底用了什麼手段,才能將他逼退?”
雲軒冷笑了一聲,道:“任伍武功確是了得。只不過他盜走寶劍之後,咱們便飛鴿傳書,邀集江湖同道前來助拳。任伍想回到無極觀接走雲真,咱們便將計就計,請了一位武林前輩假扮雲真,這才趁任伍全無提防之時,打了他一掌。這任伍確是了得,斷了數根肋骨,受了極重的內傷,仍然能在少林、武當、華山、嵩山四大門派絕頂高手的圍攻下揚長而去。只不過從此之後,他也在江湖之中銷聲匿跡,想來逃出無極觀之後,便即傷重而死。否則即便他逃過了武林各大門派的追殺,也避不開錦衣衛和東廠的耳目。”
厲秋風點了點頭,道:“錦衣衛果然也參與了此事。”
雲軒道:“錦衣衛當年在雲臺山也有眼線,咱們無極觀的一舉一動,盡在朝廷的監視之中。任伍逃出無極觀之後,窺伺在旁的錦衣衛便跟了上去。你既然出身於錦衣衛,自然知道錦衣衛是皇帝親軍,若是要辦什麼案子,普天下的官府都要聽其號令,只怕他逃到了天涯海角,卻也逃不出錦衣衛的追蹤。”
厲秋風冷笑一聲,道:“那也未必。任伍武功絕頂,智計超群,錦衣衛雖然厲害,卻也決非他的敵手。只不過你們以卑鄙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