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滴落到地上。洪老二如同一隻被穿在竹籤上的青蛙,初時身子顫抖不已,片刻之後寂然不動,想來已經斃命。只不過屍體被白衣人用哭喪棒架住,這才沒有摔倒在地上。
馬家莊眾民夫見此情形,一個個嚇得魂飛魄散,只想轉身逃走。可是雙腳卻如同被釘子釘在了地面上,竟然連腳都抬不起來了。
慕容丹硯和王小魚被厲秋風護在身後,見到如此詭異的情形,卻也是嚇了一跳。只是與方才那些滿臉淫邪的漢子相比,這個白衣人雖然如同鬼魅,兩人卻並不算太過害怕。慕容丹硯對厲秋風小聲說道:“厲大哥,這個人好像廟裡的白無常啊!”
方才厲秋風聽到大門外傳來極細微的異響,心下微微一怔,待看到兩扇大門無風自開,已經知道情形有異。只不過洪老二等人想要欺凌慕容丹硯和王小魚,他顧不上門外的情形,正要出手教訓洪老二,卻見眼前白影閃動,知道有武林高手到了。他心下一凜,不知道來人的底細,是以隱忍不發,電光石火之間,將右掌硬生生停了下來。只見那道白影迅疾無倫地搶到了洪老二面前,右手一揚,便用手中的哭喪棒刺入洪老二嘴巴之中,將他的腦袋刺了一個對穿。
從這個白衣人倏然出現在大門口,到他用手中的哭喪棒刺殺洪老二,只不過是剎那間的事情。馬家莊的一眾民夫只覺得白影一閃,全然沒有看清楚白衣人如何出現,洪老二已然被他用哭喪棒刺中。慕容丹硯雖然身負武功,只不過她被洪老二等人驚嚇,有些驚慌失措。待到厲秋風護在她的身前,她和王小魚躲在厲秋風背後,壓根沒有看到有人闖了進來。是以院子中雖然聚集了六七十人,卻只有厲秋風將這白衣人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他看出這個白衣人輕功極高,以手中的哭喪棒刺殺洪老二,用的乃是極凌厲的劍術。這一招不只快若閃電,而且既準又恨,端得是高明之極的武功招數。厲秋風心下一凜,暗想除了張永、慕容秋水之外,想不到東遼縣還隱藏著如此厲害的武林高手。
待聽到慕容丹硯說出“白無常”三個字,厲秋風自然不信此人會是什麼鬼魅。只是此人武功如此了得,為何打扮成白無常的模樣,倒真是讓人費解。只是他知道白衣人倏然出現,此事定然非同尋常,自己萬萬不能露出破綻。是以他急忙轉頭向著慕容丹硯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開口說話。
此時院子中靜得嚇人,眾人似乎連呼吸都忘了。白衣人一張臉如同石頭雕成的一般,右手緩緩收了回來。只見哭喪棒自洪老二咽喉之中一寸一寸地抽離了出來,待到棒尖離開了洪老二咽喉,一道血箭自洪老二咽喉處的傷口噴了出來。也未見白衣人如何用力,身子已自向後滑了出去,瞬間退出了兩丈多遠,背心抵在院牆上。洪老二咽喉噴出的血箭雖然急促,卻並沒有一滴濺在白衣人身上。
只見洪老二的屍體晃了幾晃,便即向後倒了下去。只是血箭仍然自他傷口中噴出,隨著洪老二的屍體向後倒去,那道血箭到處噴濺。眾民夫驚叫著四處躲閃,院子中登時亂成了一團。
厲秋風推著慕容丹硯和王小魚向後退去,趁人不備躲到了院子東側角落中堆放燒柴的草棚下。此時洪老二的屍體已然摔倒在地上,血箭越噴越少,越來越低,最後終於不再噴灑。眾民夫已經退到了三排屋子的牆根下面,一個個全身發抖,眼睛盯著地面,竟然連看都不敢再看白衣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