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智和尚一眾弟子盡數死在羽箭之下,此時他成了孤家寡人。想到距離成為武林盟主又不知遠了多少步,大夢難圓,更是惱怒異常。是以柳生宗巖雖然出言說和,廣智和尚兀自不肯停手,雙掌一錯,又要向石島主攻去。
尹捕頭見廣智和尚與石島主動起手來,轉頭笑著對厲秋風道:“厲大人,瞧見沒有,倭寇的處境不妙,這個禿驢都要與倭寇內訌啦!”
厲秋風卻一直盯著徐承嗣。只見他隨廣智和尚一前一後逃進城隍廟後,站在柳生宗巖身邊一言不發。只是陰沉著臉,目光不時在大殿門前掃過。厲秋風心下暗想,這個小子心狠手辣,方才混戰之時,不曉得他去了哪裡。此時又突然出現,只怕另有陰謀。徐承宗在城隍廟中曾經露過面,但是此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眼下廟外又不知道來了哪路人馬,徐承宗窺伺在側,一定有極大的陰謀。
他正思忖之間,卻見廣智和尚雙掌勢挾勁風,直向石島主拍了過去。石島主這次卻不閃避,雙手握刀,竟然直向廣智和尚胸口劈去。
眼看著一場火拼在所難免,驀然間兩人眼前一黑,似乎有一幅黑布從空中直垂了下來,擋在兩人中間。石島主和廣智和尚見此情形,生怕受了別人暗算,各自退出三步,這才站穩了身形。
兩人定睛望去,卻見柳生宗巖手中的雨傘已然開啟。這才知道方才就在兩人即將過招之時,柳生宗巖開啟了雨傘,攔在兩人中間,這才將兩人逼退。
石島主右手長刀橫在胸前,對柳生宗巖說道:“柳生閣下,你我都是扶桑人。難道今日你要助這漢狗來對付我嗎?”
廣智和尚雙臂一振,冷笑一聲,道:“柳先生,你與貧僧結盟,共圖大事。姓石的不過是一個見識淺薄的海賊,一向唯利是圖,心胸狹隘,不是成大事的人物。你想要利用此人助你成就一番功業,只怕反倒會壞了你的事。”
柳生宗巖收起雨傘,沉聲說道:“不管是不是扶桑人,也不管是不是能助老夫成就大事之人,眼下只要能與老夫一起消滅敵人,逃脫危難,便是老夫的朋友。”
柳生宗巖說道這裡,看了石島主和廣智和尚一眼,接著說道:“敵人已經殺到眼前了,若是兩位仍然不管不顧地鬧內訌,豈不是正中敵人下懷?”
石島主道:“這和尚的徒弟盡數死了,他自己又被一個無名小輩打得狼狽不堪,不只幫不了咱們,反倒成了累贅。柳生閣下,我手下可還有四五百名武士,誰能助你一臂之力,你還不明白嗎?”
柳生宗巖臉色一沉,道:“島主大人,你這話說得不對。廣智大師是咱們的朋友,將來必定是中原武林盟主。你若還是出言不遜,老夫可不大高興。”
廣智和尚此時也清醒了不少,知道此時萬萬不能與柳生宗巖翻臉。無論如何,石島主和柳生宗巖都是扶桑人,說不定五百年前還是一家。自己與石島主鬧翻,柳生宗巖定然會站在對方一邊。這老鬼武功深不可測,自己未必是他的對手。眼下須得想法子離開城隍廟,然後再圖大計。是以與這些倭寇須得小心周旋,等逃離此地之後,再想法子報復石島主也不晚。
念及此處,廣智和尚冷笑一聲,道:“柳先生,若是石島主也如你一般講道理,事情便好辦得多了。咱們都坐在一條船上,船沉了,對大家都不好看。”
柳生宗巖聽出廣智和尚有退讓之意,心下稍安。他點了點頭,道:“大師說得不錯。眼下咱們可不能再鬧下去。”
他說到這裡,瞥了石島主一眼。石島主倒也不是非要與廣智和尚拼個你死我活,只不過他以為自己下令生火,引來敵人的援兵,擔心柳生宗巖怪罪自己,這才一心想著轉移柳生宗巖的視線,將罪責全都推到廣智和尚身上。此時見廣智和尚不再與自己糾纏,倒也鬆了一口氣。只見他緩緩將刀收回,口中說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