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覺見這名軍士一臉諂媚的模樣,知道他以為自己和厲秋風交情不淺,這才說盡好話,想要自己饒了他的性命。她是一個寬厚之人,又修習佛法,以慈悲為懷,壓根就無意傷了這些軍士的性命。只不過她正想說話之時,卻聽慧明在一邊冷笑著說道:“你方才還大罵厲大俠,現在又說軟話,連一點骨氣都沒有。朝廷要你們這些廢物當兵,豈能不誤大事?”
那名軍士一臉尷尬,卻也不敢反駁,只得賠著笑臉說道:“是是,咱們都是廢物。小師太武功高強,咱們這些人在您面前,只怕連廢物都不如。”
慧清年長,比慧明、慧淨等人見多識廣,自然不會去折辱軍士。趁著眾軍士都在聽著慧明說話之時,她悄悄走到圓覺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師父,這些人是想去修武縣城對付厲大俠。若是厲大俠不曉得此事,他武功雖高,又怎麼能敵得過朝廷數千兵馬?咱們是不是趕緊迴轉修武縣,去向厲大俠報信,要他早做準備才好?”
圓覺正有此意,當下點了點頭,道:“你召集師妹們,咱們馬上回轉修武縣城。至於這些軍士嘛……”她說到這裡,看了看被捆得結結實實的眾軍士,這才接著說道:“我原想讓大家騎著軍馬趕回修武縣城,只不過咱們這些人大都不會騎馬,而且馬匹數目也不夠。不如將這些軍士先綁在這裡,然後將軍馬驅散。咱們迴轉修武縣城。若是有人經過,定然會將這些軍士解開,他們要找到馬匹,卻也要費不少工夫。那時咱們早去得遠了,他們拿咱們也沒什麼辦法。”
慧清點頭稱是,這才從黃旭手中要過了公文,仔細地裝入封套中,然後走到為首那名軍士身邊,將公文和袋子掛到了他的身上,口中說道:“火漆雖然被咱們開啟了,不過你們奉了歸德衛官員之命,到修武縣下書。到時將這書袋倒轉著遞給縣中的差役,趁他們不注意一鬆手,袋子便會摔到地上。那時你們儘可以說是差役不小心摔破了火漆,小小的修武縣衙門,又敢對你們怎麼樣?他們自然只能裝和不知道,大家肚子裡明白。你們不必擔心項上人頭不保。”
眾軍士聽慧清如此一說,都鬆了一口氣。這些軍士是歸德衛指揮使的親兵,一向橫行霸道,為非作歹。別說是小小的修武縣衙門,就算是知府衙門,他們也不會買賬。其實不須慧清出這個主意,這些軍士原本也並未將此事太過放在心上。只不過被眾女尼捆了一個結結實實,只怕稀裡糊塗的死在這裡,是以慌張之下,見火漆被女尼開啟,這才嚇得魂飛魄散。後來仔細想想,修武縣知縣衙門的公差絕對不敢得罪自己,就算見到火漆受損,也不敢說些什麼。是以眾軍士一顆心放到了肚子裡,只不過在慧清面前卻不敢有絲毫得意的模樣,搶著向慧清道謝。
慧清話風一轉,道:“不過咱們還有事情要辦,又怕你們礙事,只好先將你們綁著丟在這裡。這是河南往山西的官道,行人不斷。若是有人經過,一定能為你們鬆綁。所以只能得罪各位,請各位在此忍耐片刻。”
眾軍士聽慧清的意思不會殺害自己,登時一個個面露喜色。雖然天寒地凍,綁著坐在地上甚是難受,卻也總好過被人一刀殺掉。是以眾軍士不只不怒,反倒喜笑顏開起來。
圓覺帶領眾尼和黃旭折回修武縣城。由於害怕歸德、睢陽兩衛人馬追了上來,是以圓覺帶著眾人全力奔走,中午時分已到了修武縣城北門之外。但是城門已然落鎖,圓覺向城上軍士呼喝,請求開門放眾人入城。城上軍士卻壓根不理會,後來甚至彎弓搭箭,恐嚇圓覺等人儘早離開。
圓覺沒有辦法,只得帶著慧清、黃旭等人離開北門,繞向西門。只不過西門與北門一般無二,城門已經關閉,城上軍兵執槍握刀,不許圓覺等人進城。圓覺見此情形,知道城中一定已經起了變故。想到那名軍士說過的話,只怕修武縣衙門已然先行得到了訊息,將四座城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