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點了點頭,只見三四十步外,赫然便是那堵石壁。這石壁高達百餘丈,遠看之時尚能看到全貌,此刻走到近處,反倒看不到頂端和左右兩端是什麼模樣。眼前所見,那石壁壁立千仞,表面光滑無比,一眼望去通體呈青黑色,直向左右兩側延伸開去。
灰衣老者拄著木杖,慢悠悠地向前走去。待離那石壁只有五六丈遠之處,厲秋風已然聽到左右兩側的樹林中傳來了腳步聲。片刻之後,只見人影晃動,從左右兩側各自走出三四名黑衣漢子。
灰衣老者停下了腳步,微微喘著粗氣,右手拄著木杖,左手在胸口輕輕拍了幾下,嘆了一口氣,口中說道:“老了,老了,只走了不到一里路,竟然有些喘不上氣。”
那七八名黑衣漢子迎上前來,個個威武彪悍,腰間懸著刀劍。為首一名黑衣人笑道:“老高,你這是要去哪裡?”
厲秋風心想,原來這個廚子姓高。看這些黑衣人說話的口氣,和這個老高倒是頗為熟悉。
老高道:“老太爺今天想吃包子,我到山下去買些鵪鶉回來。”
那名黑衣漢子笑道:“大太爺爺他老人家可真有口福,有你老高和老張親自掌勺。三個月前,咱們難得吃了你們兩位做的一道紅燒獅子頭,那味道可真是終生難忘。和你們二老燒製的獅子頭一比,就算洛陽城百花居王老六燒的獅子頭,也遠遠不及啊。”
他說到這裡,快走了兩步,湊到老高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老高,今晚包好了包子,瞅著空兒給咱兩個嚐嚐,成不成?”
老高皺了皺眉頭,口中說道:“二十個鵪鶉才能包八個包子,老太爺的心裡清楚的很。若是數目不對,他老人家查起來,咱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他說到這裡,見那黑衣漢子臉上露出了失望之色,微微一笑道:“不過今晚我還要燒一道油燜雞,不妨多做一隻,給你們嘗一嘗。”
那黑衣漢子聽了之後,臉上的沮喪之色盡數消失。只聽他笑道:“那就多謝你了。實不相瞞,村裡現在剩下沒幾個人,這伙食便有些馬馬虎虎。大太爺爺他老人家吃小灶,自然不在乎這些。可是咱們這些兄弟每日裡除了在村口守衛,還要四處巡查,每日從早到晚,足足要走上三四十里路。這頓頓白菜蘿蔔窩窩頭,便是鐵打的漢子也受不了。原本以為留在村裡,少了許多四處奔波的辛苦。可是這一日一日的清水煮蘿蔔、鹽水煮白菜,吃得咱們牙都晃了。還不如那些下山辦事的兄弟,吃的好,睡的香。老高,咱們可說好了,晚上如果沒有油燜雞,大夥兒可不答應。”
老高連連點頭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老高說話,什麼時候不算數過?我這就趕著下山,要在晚飯前趕回來。”
那黑衣漢子一臉欣喜,轉頭衝身後的一眾黑衣人說道:“開啟洞門,放老高下山。”
兩名黑衣漢子答應一聲,轉身快步向石壁奔去。厲秋風站在老高身後,偷眼望去。卻見石壁光滑無比,哪裡有什麼洞口?只見那兩名黑衣漢子到了石壁之前,突然向左右分開,相隔了丈許距離,各自在石壁上某一處用力一按。只聽“轟隆隆”一陣巨響,兩人中間的石壁上突然裂開了一道口子。
厲秋風被聶定南從山外押送到封門村之時,曾經見過聶定南的手下開啟石壁上的洞口。只不過當時正是黑夜,雖然有火把照亮,卻也看得並不太清楚。此時只見石壁雖然看上去光滑無比,卻有兩塊石板向石壁內縮了進去,片刻之後,石壁上出現了一個寬、高各丈許的石洞。洞口漆黑一片,一陣陣寒氣從洞內直撲了出來。
一眾黑衣人紛紛向後退去,似乎對寒氣有些害怕。
老高笑道:“你們好好守著這裡,若是出了什麼差錯,老太爺非扒了你們的皮不可。”
為首的黑衣人笑道:“這還用你說?!咱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