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村的人打了一個鼻青臉腫,狼狽不堪地逃了回來。”
厲秋風點了點頭,心下若有所思。廟祝說得口乾舌燥,只是杯中酒已喝乾,想要從酒壺中再倒上一杯,只是礙著厲秋風坐在桌前,自己若是倒酒,未免有些失禮。是以他眼睜睜看著酒壺,當真是饞涎欲滴,舌頭只在唇邊打轉,一副心癢難搔的模樣。
厲秋風坐了半晌,這才站起身來,對廟祝說道:“方才多有叨擾,還請閣下見諒。”
他說完之後,這才與廟祝拱手告辭。廟祝巴不得他早些離開,自己可以放心大膽地喝酒吃肉,是以也並未挽留。
厲秋風繞過空蕩蕩的前院,走出了城隍廟。此時已是午後時分,街上行人雖然略有增加,不過與前幾日相比,仍然顯得寂靜了不少。厲秋風辯明方向,直向城西走去。按廟祝所說,封門村在修武縣城的西北方向。厲秋風想要出城,可以選擇從北門或西門出城。眼下江湖群豪聚集於城北,厲秋風擔心從北門出城,被一些江湖人物看到,若是認出自己,不免橫生枝節,這才決定從西門出城。
厲秋風出了西門之後,沿著官道走了三四里路,到了一處岔路口,這才轉向北行。這條大路雖然是官道,只不過走了老半天,卻連一個人影都沒遇到。厲秋風施展輕功,直如御風而行,向前奔出二十餘里,這才放慢了腳步,調勻呼吸,信步向前走去。又走了三四里後,官道折向西行。厲秋風辯明方向,沿著路邊一條小路繼續向西北方向走去。
據廟祝所說,封門村距離修武縣城不過五六十里,是以厲秋風也沒有花心思去尋找馬匹。他走上這條小路之後,心下還暗自慶幸。幸好沒有騎馬前來,否則到了這裡,也只能下馬而行。牽著馬匹走路,反倒不如自己行走方便。
只不過他沿著小路走出數里之後,眼前卻出現了一座大山。這座大山山勢陡峭,小路到了山腳下的一片樹林邊緣,竟然到了盡頭。
厲秋風心下一凜,暗想糟糕之極,自己從來沒有到過這裡,只是憑著方向一直向西北而行。看樣子自己誤打誤撞之下,已是走錯了路。
他左右觀望,卻見除了自己正面是大山之外,左右都是荒野,一眼看不到邊際。厲秋風沒有辦法,只得沿原路返回。只是他來時是上坡,雖然那條小路頗為崎嶇,不過行走起來卻無大礙。待得他折返之時,卻是下坡,道路極難行走。饒是厲秋風輕功了得,卻也有兩三次險些滑倒。
待他走回到官道之時,兩三里的山路,竟然足足用了半個時辰。厲秋風心下有些著惱,四處觀望了一番,心下暗想,既然到了此處,已是有進無退。不如繼續前行,若是遇到人家,再詳細打聽封門村的所在卻也不遲。
他沿著官道前行,那座大山始終在他左側綿延不絕。直到走出五六里地之後,遠遠地看到路邊有人牽著一頭牛,正自緩緩走來。
厲秋風走到近處,才發現牽牛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農夫。這人一臉皺紋,面相頗為悽苦,身上衣衫也是又髒又破。厲秋風迎上前去,拱手說道:“這位老兄,在下想問個路,不知道老兄是否知道?”
那農夫雙眼一翻,冷冷地說道:“你這人好生奇怪,又不說要去哪裡,我怎麼會知道路在何方?”
厲秋風方才說的那句話,本為是問路時的套話。想不到這農夫說話毫不客氣,竟然硬生生地頂了回來。厲秋風有些尷尬,只得咳嗽了兩聲,這才接著說道:“老兄教訓的是。在下想去封門村,不知道應如何前往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