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知道蕭展鵬愛煞了慕容丹硯,由他護著慕容丹硯迴轉江南,自是再妥當不過。
慕容丹硯聽厲秋風如此一說,臉色大變,先是驚訝,隨即變為憤怒,最後慢慢變成了絕望,只是悽然望著厲秋風。她雖然生性豁達,可是厲秋風此時已公然拒絕她同行。若是拉下臉皮強行要去蜀地,卻也絕非慕容丹硯能做出之事。是以她只是看著厲秋風,卻說不出話來。片刻之後,兩行淚水還是從眼角流了下來。
蕭展鵬看了一眼慕容丹硯,轉頭對厲秋風說道:“厲兄儘可以放心,蕭某自當護得慕容姑娘周全。”
他說到這裡,卻是微微一笑,接著說道:“不過慕容姑娘此次溜出慕容山莊,慕容老先生定然不大開心。若是她此時回去,慕容老先生定然會責罰她一番,再將她關了起來,想要再去蜀地,只怕殊為不易。倒不如厲兄帶了慕容姑娘同行,蕭某先行迴轉江南,前去拜訪慕容老先生,替慕容姑娘報一個平安。日後厲兄與慕容姑娘同回慕容山莊,想來慕容老先生怒氣已消,自然也不會責罰慕容姑娘。這樣人人開心,豈不是好?”
厲秋風沒有料到蕭展鵬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登時瞠目結舌,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慕容丹硯更是大出意料之外,原本以為蕭展鵬會糾纏自己,卻沒有想到這位來自江南的青年劍客,竟然有如此胸懷,原本對他的厭惡,瞬間便煙消雲散了。
眾人一齊望向厲秋風,目光中盡是鼓勵之意。厲秋風臉上一紅,只得點了點頭,口中說道:“既然如此,慕容姑娘就與沙夫人同行罷!”
他話音方落,慕容丹硯差點跳了起來,歡聲說道:“多謝沙姐姐!”
沙夫人微微一笑,口中說道:“謝我做什麼?你要謝謝蕭公子和厲公子才對。”
慕容丹硯轉頭對蕭展鵬說道:“謝謝你啦蕭老五!”
眾人說笑一番之後,便即按照先前的計議向東北而行。厲秋風這才發覺司徒橋並未與劉湧同行,心下詫異,向劉湧問起此事。劉湧道:“咱們在山腰等候訊息之時,司徒橋已先行離開,說是離開京城多日,須得儘早回去,否則花家族長定然大怒。”
厲秋風點了點頭,口中說道:“晚輩總是覺得此人說話不盡不實,似乎有什麼事情瞞著咱們……”
劉湧見厲秋風頗有憂慮,便安慰他道:“司徒橋名聲雖然不大好,不過咱們離開了地下洞窟,他便是有所企圖,卻也礙不著咱們,厲兄弟儘可以放心便是。”
厲秋風想想也是,只得住口不說。眾人向東北方向走了五六里,已將虎頭巖甩在身後。又走了一里多地,到了一處岔路口。朱三家停下腳步,對厲秋風等人說道:“各位英雄,到了此處,我老朱可要與各位告辭啦。”
眾人一怔,慕容丹硯大聲說道:“朱大哥,你不與咱們同去蜀地麼?”
朱三家搖了搖頭,口中說道:“莊子裡還有不少兄弟,我老朱若不回去,只怕這些兄弟會出亂子。”他說到此處,向著沙夫人拱手說道:“大少奶奶,您與大管家到了蜀地,安頓下來之後,還請給老朱知會一聲。”
沙夫人點了點頭,道:“朱先生,一鷺與一鳴雖然是親兄弟,不過兩人性子大不相同。你回到莊子之後,須得提防一鷺害人。”
朱三家笑道:“大少奶奶儘可以放心便是。這個小子若是想對咱們下手,只怕也討不到好去。我那些兄弟都是百戰精兵,當年隨朱壽總兵打得韃子兵望風而逃,還怕沙一鷺這小子使壞不成?!”
眾人聽他說得豪氣干雲,俱都是微微一笑。厲秋風卻是心下一凜,似乎心中想到了什麼事情,只不過這靈光一閃,便即消失在紛亂的思緒之中。
慕容丹硯見厲秋風神情突然變得凝重,心下奇怪,口中說道:“厲大哥,有什麼不對麼?”